所以,當禦史的馬車到達王府大門口,出來迎接的眾人內心是懵逼的,只見一個雌雄莫辨的俊美身影從馬車上跳下來,然後渾身散發冷氣的掃視了底下跪著的一圈人,見到了終於規矩了一回的拓跋鏑之後,事不關己的站到了一邊。
肖逸塵下車後一臉我就知道的淡笑,請諸位平身,說說現編的場面話,然後被前簇後擁的進了王府,坐在上座,雪翼則是作為拓跋鏑的朋友,坐在肖逸塵旁邊。
這個邏輯問題我們不予討論,反正肖逸塵的存在對於魏國來說就是沒有道理的代名詞。
整個過程,十分正常,十分快樂,十分和睦。
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肖逸塵出現的地方,就必然不是看上去那麼和睦。
至少,納蘭律可以感覺到一道冰冷的殺氣環繞在自己身邊,阻止自己從椅子上離開的腳步,他不甘心,美人在前只能看不能摸,咳,不能搭話神馬的,太痛苦了。
而主婚人,也是應了納蘭律私下拜託肖逸塵的事情,拓跋燾把閑置了許久當吉祥物的國舅侯爺給拖了出來,嗯,這位侯爺,姓寒。
當然,這些都跟肖逸塵無關,他的目的,只是來保證婚禮過程一帆風順而已。
肖逸塵的目的是保證和親順利,所以,當肖逸塵啊,納蘭律啊,寒侯爺啊,丞相啊,國師啊神馬的大咖走了之後,灌酒的看熱鬧的起鬨的有所圖的人也都走了之後,王府的某一處靠近主臥的廂房,就炸了。
對,沒錯,就合著燃放的爆竹一起,炸的面目全非粉身碎骨。
問拓跋鏑在做什麼,就是在做每一個新郎都會做的事情,尤其自己的王妃還是個美人。
第二天一早,魏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朝堂肅清了還沒一個月,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搞刺殺,還是在大婚當晚,真當魏國的都是飯桶不成。
納蘭律十分上道的名義上給拓跋鏑壓驚,實則發起了出使邀請,請新婚的拓跋鏑和青鳶公主一起回北燕,也算是回門。
雖然說邀請一個別國的親王,尤其還是有軍銜的親王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但是在危險的魏國,再怎麼危險也變得正常。
就連國師也建議,暫且讓拓跋鏑離開,是個不錯的選擇,至於原因,奏摺內容廢言過多,在此不做評論。
於是十天後,一對浩浩蕩蕩的人馬,就在傅子寒的張羅下離開了平城。
在旁人眼裡悠悠搭搭還充當了一次禦史的肖軍師肖賢人,出乎意料的沒有動手,也沒有動嘴,似乎這一切他都不關心。
只是每天坐在禦書房,充當魏帝的顧問加茶童,偶爾拿本書搖著扇子唸叨著一些神神叨叨的內容,好不悠閑,悠閑的連拓跋燾都看不下去,之前那個一天十二個時辰泡在藏書閣爭分奪秒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這天,肖逸塵終於捨得離開了那張軍師專用椅子,跟魏帝報告了一聲,悠悠搭搭的出宮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肖逸塵在編制上雖然是外編人員,但是總體屬于軍隊,所以,本著幾年難得一見的責任心,散步轉悠到了軍營裡去拜訪鐵將軍。
悶熱的打鐵房,從窗戶縫裡冒出絲絲的蒸汽,一聲一聲清脆的打鐵聲傳出來,給人莫名的燥熱感。
主將田虎十分無奈的站在肖逸塵旁邊:“這個,軍師,大體情況你已經知道了,真要說交情,老鐵跟俺們是十幾年的生死之交,兄弟無能,沒辦法救他,最終也只能保住一條命。”
肖逸塵看著密不透風的打鐵房,田虎是個直白的人,有什麼說什麼,絕對不會撒謊,他說他們曾經盡力保住鐵奇鋒也沒錯,但是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