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倆人鬧了一會兒燭月就得去準備熱水給雪姝洗澡。這丫頭確實被她那便宜爹打小寵壞了,似乎也知道燭月好像是修煉什麼禁慾的術法。她頭發濕漉漉的,裹了一件薄薄的巾帛就喊燭月來倒水,看他滿臉尷尬強行把脖子扭到一邊的樣子,還光著腳丫往他身邊走,似乎就為了看他的狼狽相。
燭月收拾了屋子,看她僅僅裹了件寢衣在畫圖,又吼了句:“著涼了我一定給你藥裡加一桶黃蓮。”
露出雪秉臣那般玩世不恭的笑,雪姝招手喚他過來:“哎,你看這皇城跟迷宮一樣,如果皇帝就躲在皇宮裡,不停變換地點,淮王也是無能為力的。”
燭月從來就沒懷疑過雪姝的智商,立刻覺得言之有理。讓她立刻休息,夜半的時候倆人結伴潛入了皇宮之內。
倆人頭挨頭趴在牆上往裡看,一隊隊兵勇舉著燈籠火把依舊在搜檢院落和房舍。不時傳出小隊長彙報沒有的聲音。
看著他們忙的熱火朝天,只有當初的迎賓樓零星進去頭目似乎是彙報,並沒沒有人員搜檢,燭月和雪姝眼神互換,立刻祭出隱身符。燭月抱著雪姝從牆上飄落下來,走進迎賓樓。
幾個侍衛站得筆直卻發現不了大搖大擺進來的雪姝,讓她又得意起來,可依舊不敢松開被燭月拉著的手。
輕手輕腳走了幾節樓梯就聽見鞭子抽打的聲音,還有一個陰鬱的聲音勸道:“別不識抬舉,要麼做皇帝要麼下地獄。”
緊接著是顫抖的聲音罵道:“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這聲音帶著憤怒和痛苦,燭月眉頭一擰拉著雪姝快步上了樓,果然看到昔日俊美的三殿下披頭散發滿身是血被綁縛在柱子上,兩個小太監正在用鞭子抽打,昏過去再又涼水潑醒。
雪姝咬牙就要往上沖,被燭月一把拽住。
原本龍案那裡坐了個幹癟的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生得雖然俊美,可眼神陰鬱,正在看整個皇宮的佈局圖。
這時候又進來一個小隊長彙報淩浪閣沒有,那人在圖上劃掉一筆。
前世的雪姝記憶驚人,這個時候燭月只得一推雪姝,示意她快速把那圖背下來,在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後倆人快速去搜尋他們今晚已經搜過的院落。
眼看著都醜時兩刻了,這倆人翻找過十二個院落之後,燭月才察覺到光明殿有異。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雪姝靠近光明殿立刻聽見裡面壓制的咀嚼聲,倆人相對大喜剛從正門進入就被一個肥胖的和尚攔住:“阿彌陀佛,何方妖孽現出原形。”
雪姝詫異指著自己鼻子問:“胖大師,你能看見我?”
和尚又說一句:“阿彌陀佛,貧僧能感到生人氣息。”
顯然憔悴的薛德麟從佛像後面走出,朗聲說道:“又勞大祭司來救德麟了。”
他身後跟著兩個女人和七八個侍衛,雪姝要現身,被燭月止住:“省著點隱身符吧,你數數我們還幾張。”
薛德麟一聽燭月的聲音大喜道:“上師也到了,不知聖子大人到否?”
燭月似乎和他沒什麼話說,把符咒塞到老和尚手裡道:“一人一張跟我走,北華門外集合,我還要去救個人。”
雪姝知道是要去救那個被揍成狗的皇子,快步跟著燭月還悄悄問呢:“那皇帝餓傻了嗎?怎麼總和我叫大祭司?”
燭月實話實說道:“我們都是重新來過的人,你上輩子是大祭司。”
雪姝不滿道:“為什麼你們記得我不記得?”
燭月哼一聲:“因為你太笨了。”
隨著他話音落地,燭月腰間就被雪姝狠狠擰了一把。他在她手上輕輕拍一下,又抓緊她的小手上了迎賓樓。
看守的太監正在打瞌睡,那三皇子也昏了過去。燭月直接點住兩個太監,並剝下其中一個衣衫同三殿下換了,同樣把那太監弄得披頭散發滿臉是血,這才揹著三殿下牽著雪姝下了樓。
北華門外彙合了這十幾個人,一同帶到小院裡這才收了符咒。皇後立刻撲到三殿下身上哭叫:“苦命的兒。”
薛德麟也眼圈通紅抱著承祿檢查傷處,連連自責道:“父皇連累了你,你這孩子沒有帝王的命格,白白受了這麼多折磨。”
燭月端著託盤進來上藥,直接懟句:“陛下心裡罵太子爺就明著罵,反正他也聽不見。”
薛德麟無奈問句:“上師,我那祖宗可有下落?”
燭月回道:“陛下安心在這養神,西北軍不見皇命想調動只能憑太子手諭和金漆令箭,太子爺這回藏不住了。”
邊上的文氏也不住嘆氣,皇後對她似乎不是很友好,一口一句太妃,任誰都瞧得出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