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皇帝不白做,燭月見他挺識時務立刻道謝告辭。
送走燭月薛德麟命人快跑給京兆衙門傳信:別人只管放,二殿下好吃好喝關押到找回太子爺之後再放出來。
大牢裡薛承嵐掐著腰正在罵獄卒:“不許虐待本宮的兄弟,本宮是當今二皇子!”
獄卒看看這個化妝成西域客商的年輕人滿嘴地道的京城口音抬手就是一鞭子:“你是二皇子,老子還是駙馬爺呢!”
別的人被俘都老老實實蹲在牆根愁眉苦臉,只有薛承嵐張牙舞爪的耍威風。他是想把事情鬧大自己就可以帶著兄弟們正大光明走出去,同牢房的一個小隊長悄聲勸道:“四寨主,別吵了,大寨主不會不管咱們兄弟的。”
另一個還記得出門的時候二寨主的囑託,小聲勸說:“噓,二當家的說了,咱們是客商被樓院裡的姑娘坑騙了才鬧事的。”
承嵐哼了一聲:“爺是貨真價實的二皇子,讓你們狗官出來放了爺的兄弟!”
小隊長不敢再勸,只得閉嘴蹲到一邊繼續發呆。
京兆府尹從被窩裡爬出來聽說聖旨到連忙揉揉眼睛接旨,一聽說二殿下被擒,直接嚇得褲腿一熱。
連褲子都顧不上換連忙跑去大牢,聽見裡面正對罵呢:“老子打的就是你這個假皇子。”
嚇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那鞭子聲好像抽打在他的靈魂上,還是師爺機靈連忙勸說:“老爺,事到如今不能認,小的出面以二殿下不服管教為名換個牢房。到時候全家老小就仰仗老爺了。”
府尹連連給師爺作揖,掏出衣裳裡所有銀票塞到師爺懷裡。
師爺咳嗽一聲,裝模作樣上前道:“大牢內不得喧嘩,把這不服管教的人犯帶走。”
獄卒一看師爺懷裡鼓鼓的,以為是這失心瘋的小子家裡用了錢。罵罵咧咧的把承嵐拽了出來還警告著:“再吵吵老子給你鎖馬桶上,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王法!”
承嵐這會兒滿身刑具掙紮不得,被人家帶出牢門還逞威風呢:“別怕,二爺這就讓他們放你們回去。”
七拐八拐拖拽著他走了好遠才到了天子號牢房。一看裡面嶄新的被褥和酒菜都擺上了,有點納悶地拉著師爺悄聲問:“老哥,是誰給我使了銀子,是我媳婦嗎?”
師爺想想自家那鬍子拉碴的大人,笑得有些曖昧道:“這位爺生的龍鳳之姿,老朽敬仰,一看就是貴人。”
承嵐警覺地想,難道他信了自己的話,或是見過自己?還不肯放人難道要給便宜老爹送信抓自己回宮?
他立刻訕訕笑道:“晚生吃了幾口酒渾說的,誰家皇子還用得著去青樓打砸去?府裡的女人從十六的到六十的,想要多少有多少。”
師爺立刻點頭附和:“公子說得是,那冒充皇子可不是小事,老朽和公子投緣,會保密的。”
這時候遠遠聽見地字號牢房裡一陣大亂,眾獄卒把鑰匙插在大鎖上各自倒在地上,就像一堆碰瓷的小流氓一般哭爹叫孃的兩眼一閉,有的還把兵刃夾在咯吱窩裡裝作戰死的。
天字號牢房除了關押要犯,就是幾個花錢才能住的單間。承嵐一聽大牢裡亂了,就懷疑雪姝來救人,那瘋丫頭是賊膽子,他立刻跳腳大喊:“雪姝,我在這兒。”
師爺顯然有準備,跳起一把按住承嵐的嘴,好在他的枷鎖沒開,不然他那把老骨頭還得折在這兒。
沒費吹灰之力就攻打進京兆衙門的雪姝很快開啟牢門放出她的小隊長們,一見少了四寨主立刻命人搜尋。
同嵐二爺先前一個牢房的小隊長立刻在雪姝耳邊說:“當家的,他們抓我們的時候戰鬥力可沒這麼弱,一定是四當家的跟他們說了自己皇子的身份才放水的。”
雪姝認為言之有理,立刻領著眾弟兄們撤出大牢。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整個世界的嵐二爺立刻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大喊道:“放我出去,我是二皇子,我要和他們在一起。”
師爺笑說:“皇子府裡女人有的是,從十六到六十的隨便挑揀,哪個皇子會吃撐了去砸青樓啊?公子安靜些養神吧。”
劫牢還沒有追兵,讓雪姝深信了朝裡有人撐腰的說法。高高興興帶著一眾兄弟回山大擺慶功酒,慶賀旗開得勝。
受雪姝感染,百卉客棧的姑娘們開始還高高興興喝幾波,沁兒略帶著哭腔說道:“可是我妹妹到底去了哪兒?”
大夥這才想起來這一晚上其實是大敗而回,不過這也沒什麼,心情不好一樣得借酒澆愁,索性喝到後半夜才各自回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