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兒忙著收羅作惡的鬼魂,昨晚一戰死亡數人,尋常魂被小黑小白勾去地府,償還各自的因果繼續推入輪回。生平作惡多端的是沒那麼好的福氣,被貂兒帶到後山困在聚靈林裡做為過冬的糧食。
它比誰都忙,忙得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反正燭月本尊跟著傻丫頭出門,它又心安理得搜尋漏網之魂去了。
雪姝沒看見她的小寵,只當是害怕燭月躲了起來,這會兒她一心要去百卉客棧找漪瀾陪她逛街。
早就把燭月同她的協議忘在腦後的漪瀾正在品嘗著火鍋湯底,她還是很有保密意識的,配料都是親力親為。
見廚房進來人來還十分不滿:“不是讓你們看著不許人進來嗎?”
門口的夥計笑說:“是雪姑娘到了,您不是說客棧裡的事兒不瞞著雪姑娘嗎?”
剛燒開的鍋底翻著一層辣椒油花兒,一枚調味的紅棗像只小船飄在翻滾的水面上,漪瀾隨手抓了一把小白菜,又扔進去些切好的竹筍,最後丟進去事先片好的肉片拽雪姝過來嘗嘗。
雪姝被燙得直哈氣,夾起裡面的肉片塞到淩遠嘴裡:“遠哥,你嘗。”
淩遠臉有些紅,得意地看了一眼燭月笑說:“燙死我了,不過很香。”
漪瀾看到燭月一臉官司,假裝看不見,心說那麼高的本事不會追女孩,就這智商活該單身。
她又給雪姝盛了醬,示意她蘸著吃,很快雪姝把自己吃成花臉貓,就上漪瀾新釀的酒,吃得直打飽嗝。
酒足飯飽後她這才拽了漪瀾去街上消化消化食。
出門前在櫃上支出她的那份紅利,拉起漪瀾就奔了胭脂鋪子,路上見到漂亮的成衣跟久蹲監獄的老流氓一旦放出看見美人般沖進去買,可街上的店鋪裡哪有那麼多成衣,不死心的雪姝開始對綾羅綢緞下毒手,她可以找裁縫做去。
淩遠提著自家姑娘的戰利品跟在後面,起初是拎著,然後是抱著,最後被姑娘買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把淩遠整個人遮擋住了,燭月也不說伸把手。
淩遠心中暗罵:這個還沒那個二爺有眼力見呢,就憑上師身份混進琉璃宮做男寵?想得美。
最讓淩遠覺得他變態的是,這家夥居然也買了不少頭繩,挑了幾朵紅色的紙絨花,還買了一把桃木的梳子。
路過樂器店,他買了一把琵琶,試音過後勉強滿意,等那倆女孩子逛累了,手拉著手嚷餓死了隨便找個酒樓吃點東西。
姑娘要陪女客,淩遠拉了燭月去隔壁叫了酒菜。都是草原來的,這孫子竟然不吃他特意點的牛羊肉。
他喝了幾口湯就開始動手改造今天買的琵琶。讓淩遠覺得法術高的人腦子不一定正常。
就比如他們的大祭司雪秉臣,整個一個混不吝,把族裡四位長老氣得想死的心都有。若不是聖女實在不爭氣,他們肯定要篡位。
單間裡倆女人正在吃炸藕夾,漪瀾的小嘴塞得滿滿的還白話呢:“李翰林的公子約我喝茶,那小子長得白淨秀氣,手指纖長,可惜美得像女人,不是姐的菜。”
漪瀾死的時候二十八歲,心理上覺得比雪姝大很多,可她這身體才十五,小臉顯得稚氣未脫。
雪姝造了一大口羹說:“這廚子手藝不錯,問問他給咱們幹不姐姐你還是死了心吧,咱們青樓不指著你接客賺錢。”
漪瀾擺弄著指甲看著眼前的飯菜說道:“我是想來年正月選花魁,我花錢砸一個好了。”
雪姝一口噎住,恍惚見到有人探頭探腦,接著一聲慘叫:“上師饒命,大祭司有急事求見上師。”
燭月似乎不買賬:“我這都火上房了,他那點破事辦不好也配做大祭司”
雪姝瞬間一激靈,因為她又聽見老爹的聲音:“我是做不好那個大祭司,要不該誰做就讓誰去!”
燭月的語氣又軟了下來:“開個玩笑,秉臣快嘗嘗這家酒不錯。”
雪秉臣晃著扇子大吼一聲:“出來。”
雪姝提著裙子乖乖走到爹身邊撒嬌的聲音甜甜喊了聲:“爹爹。”
示意淩遠出去看著點閑人免進,雪秉臣壓低聲音說:“燕國皇帝陛下要求我們後日金殿見駕。”
燭月沒什麼表情,雪姝心說為何見我,雪秉臣囑咐女兒提前一天館驛彙合,示意她去玩兒去,開始損起來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