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了在面前,反過手來看著戒指,上面一小顆鑽迎著陽光,還發著光,來回動了動,徐迦寧瞥著他,半真半假地笑了:“鑽小了些。”
霍瀾庭將另外一顆也遞給了她:“喜歡大鑽的,以後都買給你,這是用我回國之後掙得第一筆錢買的,當時家裡掐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意義非凡。”
他修長的手也到了面前,徐迦寧拿著對戒的另外一枚,小心地戴了他無名指上面,兩手一比,戒指和手都是那麼的美。
徐老爹又熱淚盈眶了,徐迦寧轉身過來,又安慰了他一通,順便解釋了下,自己將來有可能會去讀書的事,說婚禮暫時不會操辦,只是簡單做個見證就好。
徐老爹當然什麼都聽她的,她稍作停留,拉著霍瀾庭就走了出去。
她陪過幾個太妃,老人家真的到了最後的模樣,只怕她自己都比別人清楚,霍老太太的時間不多了,她跟他說了,她老人家未了的心願,問他要不要立即找證婚人來,就在病房裡,當著霍老太太的面結婚。
霍瀾庭當然願意,他回去需要知會霍家老太爺,徐迦寧也需要回去跟蘇守信解釋下,並徵得他的同意,二人並肩而行,這就走出了長廊。
徐迦寧腳上穿的是高跟鞋,下樓的時候,他牽住了她的手。
到了一樓收診大廳,二人在護士站站了一站,霍瀾庭叮囑了值班醫生,千萬仔細盯著老太太的情況,正說著話,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
男的大背頭,一身西裝,女的一身風衣,二人腳步匆匆,奔著護士站就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去而複返的沈明珠和她的堂兄沈明君。
徐迦寧才一轉身,頓時抬眸。
她這個人吧,其實是閑了太久,心裡癢癢的,真的是沒有施展拳腳的感覺,好久都沒有那種打人臉的痛快感了,目光這就帶了幾分熱切。
手這就從霍瀾庭的掌心抽了出來,護士站的護士也看見了沈家兄妹了,趕緊對霍瀾庭使眼色,讓他回頭。
他才寫好注意事項,看見她擠眉弄眼的,側回身。
沈明君已經快步走了過來:“瀾庭!怎麼,我聽說你們醫院哪位股東擺架子啊,我妹子留學回來的,和你一同學醫的,做醫生助理都沒有資格了?”
徐迦寧站在旁邊,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沈明珠落後兩步,看見霍瀾庭了,可是鬆了口氣,再怎麼說,他也應該給沈家這個面子,她進醫院沒什麼問題的,尤其當著徐迦寧的面,當然更覺蘇爽,自然是要告一狀的。
到了面前了,她頓時哽咽了:“瀾庭,我們之間的私情自不必說,我來醫院是為工作,為了治病救人的,按說以我的資歷做醫生欠缺不夠,但是當醫生助理還是夠的吧,可是我剛才來了,這位蘇小姐,卻擅自說她是什麼醫院的股東,不許我來,我可是一句謊話都沒有,不信你可以問問她……”
說著眼圈已經紅了,委屈至極。
沈明君在旁看了,都已心疼:“好好好,二哥這不是來了嗎?我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瀾庭你快看看,你們醫院怎麼就進不得了,趕緊給明珠安頓安頓,我請你出去吃飯。”
霍瀾庭聽他們這麼一說,就明白過來了。
沈明君上前來扶他肩膀,他伸手拂開,頓有笑意:“抱歉了明君,沈小姐說的沒錯,蘇唯的確是醫院的股東,現在不僅是醫院,就連我,都是她的了,所以同方醫院,真是不能留下沈小姐。”
說著,牽著徐迦寧的手,這就要走過。
沈明君臉色頓變:“霍瀾庭,你這是不給我面子,不給我們沈家面子?”
其實對於沈家來說,他家和蘇家向來都是競爭的模式,直到這一代還未分出什麼勝負,沈明君和蘇婉之間的博弈也體現得特別有趣,小心翼翼又相互試探,看著交往當中,事實上,兩個人都在幾家關系當中周旋。
可是霍家在上海是枝杈早已根深蒂固,不過因霍老四去世之後收斂很多。
若不是顧及幾分沈家三爺,顧念著相輔相成才維持著表面,自然也不懼他的,霍瀾庭單手在他肩上輕拍了拍,神色也是淡漠。
“抱歉。”
他稍微用了點力,不想徐迦寧卻掙脫了他的手。
她無意離開,回身在護士站拿起了電話,竟是打起了電話來。
霍瀾庭頓時轉身,半擁著她的:“我先送你回去,還有很多事要準備的。”
電話已經接通了,徐迦寧自他懷中轉過身來,淺淺目光就落了沈明珠身上,聲音也帶了幾分委屈,似倔強得不肯離開。
“大哥,你來同方醫院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