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章壽春那憤怒、恐懼、糾結、後悔糾纏在一起的複雜心情。
看著宛如火藥桶,一點就能炸的六扇門眾人,李長空卻是氣定神閒,彷彿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呵呵,現在知道怕了,算計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怕,剛剛我乖乖走進來的時候,是不是很得意。”
“捕頭又怎麼樣,年輕有為有怎麼樣,還不是任我拿捏,只能灰溜溜的按我的心思來?”
“你們不是很能算計嗎?怎麼就沒算到,會遇到如今這種局面呢?”
李長空滿是嘲諷地看著眾人,毫不遲疑地在眾人的憤怒上又加了一把火。
看著眾人更加灼熱的目光,仍舊譏笑著開口。
“一群蠢貨,自以為是,想拿捏我,別忘了,官大一級壓死人,商州城的捕頭是我,不是你,不是你,也不是你。”
“不論你們想跟我玩什麼把戲,都最好給我記住,除非有一天,你們不屬於商州城,不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內。”
“否則,我永遠是你們的頂頭上司,你們的未來,都捏在我的手裡。”
“想玩,我奉陪到底,可是,玩的時候想清楚,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是不是玩得起。”
“姜若蘭!”
李長空大喝一聲。
姜若蘭下意識挺直了腰板,如果不是雙腿殘疾,恐怕會直接站起來。
“屬下在!”
“商州六扇門眾人,不敬上峰,以下犯上,本應按律處置,以儆效尤。”
“但念及半年來商州六扇門群龍無首,無人統御,導致形勢混亂,可從輕發落。”
“商州城六扇門隸屬褐衣捕快,除姜若蘭、李蔚林外,每人罰俸三個月,以做警示。”
聽到這話,本以為完了的眾捕快見懲罰只是罰俸三個月,頓時鬆了口氣。
朝廷俸祿本就不多,根本沒幾個捕快是靠俸祿吃飯的,別說三個月了,就算是三年都不會有人在意。
原本怒火中燒,恨不得跟李長空同歸於盡的眾人,剎那間有種絕處逢生的慶幸。
心頭燃燒的怒火驟然熄滅不說,反而對李長空勝出了點點感激之情。
認為如果不是自己等人挑事,李長空也不會做出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舉措。
四位副捕頭見狀,眉頭一皺,知道僅此一役,李長空算是在商州站穩了腳跟。
眾捕快哪怕不效忠他,日後也等閒不會跟他作對,一方面,是出於感激,另一方面,則是出於畏懼。
整個商州六扇門加起來他都敢出手,還有什麼不敢的。
常言道,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李長空現在就是個不要命的。
你敢惹他,他就敢跟你拼命。
而且他不僅不要命,還是你的頂頭上司,真拼命的話,大機率是你死他不死,這誰敢惹。
本想架空李長空,結果反而讓他樹立起了自己的威信,這對幾個副捕頭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更讓他們擔憂的是,李長空只處理了眾捕快,那他們四個呢,他們可不覺得李長空會這麼放過他們。
果不其然,在眾捕快死裡逃生,慶幸不已的時候,李長空那冰冷譏笑的眼神,也落到了他們四個的身上。
四人驟然警惕,便見李長空語氣平緩,繼續宣判。
“章壽春、魯宏、展榮坤、孫也,四人身為副捕頭,不能以身作則,歸正六扇門,實屬瀆職,每人罰俸三個月,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