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拍了拍翅膀,語言組織得彷彿一個誘拐落單小男孩的猥瑣大叔叔。
“冰湖去不去?去滑冰?”
周九這會兒計劃的是,先用好玩的,誘惑小孩子跟著他打轉回去,反正不能夠在這荒郊野外的待久了,不然的話到時候凍僵了,就麻煩了。
周九甚至不確定走上這麼遠的路,小孩子在這過程當中,有沒有已經把自己給凍傷了。
如果可以,沒有人是會想自殺的,畢竟人體有自我調節功能,還要自我保護機制。
更何況小孩子心思單純,沒有沾染到太多人世間的悲觀,所以特別想自殺的可能性更加不
這小孩子走到這一步,更多的是一時之間的悲傷,和無依無靠造成的絕望。
如果這時候有人帶著希望來拉他一把的話,他便不會走上這一條路。
周九拍了拍翅膀,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拉他一把。
他雖然有這個能力養大這個孩子,只不過哪怕他就這麼直說了,這個小孩也不會信。
周九挪過去一點兒,靠近了小孩的腦袋,給小孩把小耳朵捂熱乎。
小孩這種時候,自然是不會想著玩什麼,只不過周九說起湖,倒是勾起了小孩子關於父親的一份回憶。
這兒的那湖,是這個山裡面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來了這山裡的人,只要不是單純的為了謀生,都會到那個湖邊去走一走,看一看。
小孩的父親尚在世的時候,自然也是帶著這個小孩去湖邊玩過的。
過那個時候,可不是冬天,湖面沒有封凍,並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冰湖……是山上那一個水非常清澈的湖嗎?”
周九踩了踩小孩子的肩膀,思索小孩子為什麼對這個湖感興趣,然後小心翼翼地道:“湖上結冰了,可以直接在湖上滑冰……”
周九甩甩自個兒爪子上,用繩子綁著的兩塊小木片,證明那上頭的確是可以滑冰的,然後繼續說道:“還可以捕魚,湖下面有魚,黑青色的大魚。”
小孩子的肚子咕嚕嚕響了兩聲。
周九呆毛動了動,心裡更是覺得不妙。
這下可真的是饑寒交迫了,饑寒交迫對誰來說都不好受,對於小孩子而言,更加是意味著危險。
眼見這小孩這會兒好像是有被說動的跡象,周九趕緊加快了自己的程序,連暴露自己嚇到小孩子都顧不上了,直接一長串話張嘴就來。
“冰湖超級好玩,冰厚厚的,魚可以做烤魚來吃,那兒還有人……”
周九看到孩子聽到他說有人以後,臉上劃過的那一絲抗拒之色,立馬就改了口。
“還有……扔,下的木頭,到時候可以把木頭點燃來烤烤火。”
小孩子頓了頓,眼睛裡還是沒有光彩,並沒有被周九給說動。
這些玩具、溫暖、還有食物,在這種時候並不能夠吸引到這個小孩子,周九沒有說到關鍵的點上,小孩子的興趣立馬就削減了。
他最在意的還是那份回憶,周九個多嘴的,說那兒已經被冰封了,也就是說那兒的景色,與他之前與父親看到的已經完全不相同了。
都說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不僅是人非,連物也不是當年的物了。
小孩子其實並不能夠理解這些詩句的含義,但是詩人的創作都是取自生活,又高於生活的。
這些詩句能夠流傳千古,自然是說明瞭,它能引發的共鳴是何等的廣泛,又何等地戳人心窩子。
小孩子眨巴了兩下眼睛,眼淚又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