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金譽剛剛才敲打過他們,另一方面則是……
說尤海穿成這個樣子以後,氣場迅速兩米八,讓李莉莉總是聯想起公司裡那個頂頭的笑面虎老總,談笑間一個接一個坑,坑得人心驚肉跳。
尤海走到原地坐下,白羽撩了把自己的衣擺,給尤海騰了下地方,輕描淡寫:
尤海笑得燦爛:
白羽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直裾,配著面前的古琴,很是有一種古代溫潤如玉的君子之風,尤海這句誇贊也不是純粹客氣。
白羽頓了頓,點頭感謝。
兩人自然不是純粹客氣的,這一點……
齊莞莞也可以作證!
打尤海從鏡頭裡出現,齊莞莞就在可勁兒揉枕頭,等尤海唱完,齊莞莞就已經是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的空茫表情。
只是抬手碰碰臉頰,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直接花痴了。
“哎呀,心疼我男神、不過男神唱的什麼歌啊,好好聽又好讓人難過啊。”
尤海唱完最後一個音,閉上眼將話筒挪開了一些,清了清嗓子。
他以為練習了這麼多遍,他已經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淡定地唱完整首歌,卻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做到。
雲上翺翔寫的歌詞,實在是太過於鞭闢入裡,就好像他曾經旁觀過,甚至是經歷過這種滄桑的人生一樣,字字句句都寫得又真又動情,讓他人也無法剋制感情。
尤海忍住已經湧上來的眼淚,睜開眼卻是看向了前方,一點兒也不隱藏自己泛紅的眼眶。
他與歌詞裡的描寫何其相似,但終歸還是有所不同的,他比歌詞裡的那個人要幸運太多,所以就更要目視前方,不要低頭。
臺上的尤海情緒淡定下來,心態無比積極向上。
金譽站在臺下,腦瓜子疼。
歌手唱悲傷的歌,應該是把聽眾唱哭,不是在這之前把自個兒給唱哽咽了,一個靠喉嚨發聲的曲子,先挪了喉嚨哽咽去了,聽眾聽個毛啊?
雖然這樣效果是達到了,但歌曲不說是打了折,明明之前在門外聽到的時候根本沒有這毛病,果然還是太嫩了嗎?
金譽皺著眉,無視掉場下聽眾一片夾雜著泣音的贊賞,內心默默給尤海劃了個心理素質差的不及格。
然而尤海也只是在歌詞轉換的間隙有一聲哽咽而已。
齊莞莞抱著抱枕,吭哧吭哧跑上樓開電腦,搜尋尤海剛剛唱的歌曲,卻一無所獲。
成這是男神的原創曲目?
齊莞莞停頓了一會兒,粉轉唯鐵粉,然後在半小時後,再轉成不那麼唯的鐵粉。
說好的歌手大賽,節目組這是從哪兒扒拉來這麼多好看的人的?
說男神了,剛剛下臺的小姑娘雖然妝濃了一點,但也長得不錯啊,更驚豔的是如今這個……
一塵不染香到骨,姑射仙人風露身。
一身直裾的男子就地盤坐彈著古琴,聲音清冽地唱著吟哦式的歌,無端就讓人回到了從前那個流觴曲水時代,一眾瀟灑客飲酒作詩,興致來了彈琴複長嘯。
溫潤而灑脫,剋制且疏狂。
齊莞莞窩在沙發上如痴如醉:“我覺得人不能分裂成兩個真的是太難過了。”
虎皮鸚鵡拍了拍翅膀,站在沙發背上跟著聽完了歌,砸吧了兩下嘴,又開始飈戲。
“天下竟有這等人物!如今看來,我竟成了泥豬癩狗了。可恨我為什麼生在這侯門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門薄宦之家,早得與他交結,也不枉生了一世。我雖如此比他尊貴,可知錦繡紗羅,也不過裹了我這根死木頭,美酒羊羔,也不過填了我這糞窟泥溝。‘富貴’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