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你那小短腿邁著步,啪嗒吧嗒地在地板上走,怎麼走都走不出風來好嗎?”
虎皮鸚鵡幽怨地瞅了周九一眼:“黛玉妹妹見我沒披風,會覺得我不夠帥的……”
周九無話可說了,並覺得黛玉真是不容易,一個弱女子要背這麼多口天外飛鍋。
齊奶奶說要用縫紉機,就真掀開布罩子露出了一臺來。
周九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老式的縫紉機。
以前他聽說“每一個抖腿的漢子,心裡都有一臺縫紉機”這個比喻時,嘴上只是笑笑,就帶過去了。
因為他並沒有見過老式的需要踩的縫紉機到底長什麼樣子,偶然見過一次縫紉機,那也是那種一個按鈕下去就直接電動縫紉的新式。
這次見到老式的縫紉機,不說,周九還是有一些小好奇的。
齊奶奶看著飛上飛下,裡裡外外到處看了個遍的周九,臉上帶出了點兒笑意。
“怎麼著,看仔細了嗎?還臺縫紉機呀,還是奶奶當年年輕的時候帶過來的嫁妝。在當時可算是一件大件兒了,不過放在現在已經不算什麼了。只是這好用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家裡有點什麼縫縫補補的,奶奶也可以用這個搞定。”
周九想想自個兒以前那些個掉了個釦子就只能往洗衣店送,叮囑店家幫幫忙的日子,覺得有臺縫紉機和一個會縫紉機的奶奶的確是件小確幸的事情。
齊奶奶搬出來一個紙箱子,紙箱子看上去比較空,因為齊奶奶搬著也毫不費力。
齊奶奶把紙箱子放在地上,彎腰低頭從紙箱子裡面找了一會兒,從裡頭拽出了一塊膚粉色印著鴛鴦花團的老棉布。
虎皮鸚鵡盯著棉布上面的鴛鴦看了一會兒,扭頭問周九:“那上面畫著的是什麼鳥?”
周九動了動爪子:“鴛鴦。”
虎皮鸚鵡:“鴛鴦……鴛鴦姐姐?她不在祖母身邊麼?也不長這樣兒啊。”
周九:“……是一種鳥兒,鴛鴦鳥兒,鴛指雄鳥,鴦指雌鳥。你看紅樓夢裡沒見過?”
虎皮鸚鵡拍了拍翅膀,不吭氣了,顯然是這會兒想起來了。
齊奶奶摸摸老棉布,道:“還是那個時候的料子好,用料足,摸在手上感覺都不一樣。看這鴛鴦也好看,多吉利呀,成雙入對的。”
虎皮鸚鵡:“成雙入對?那我真的要!人家要嘛~要嘛~”
說著說著就巴巴地黏上去靠著齊奶奶的腿,齊奶奶笑眯眯:“嗯,等會兒給松鼠弄完了以後,估計還有餘下來的料子,就給你做一件小披風。對了,烏鴉要不要?”
周九瞅了眼那塊膚粉色的老棉布,搖了搖頭:
這麼一塊粉嫩嫩的料子,來給一身黑毛的自己來做披風,視覺效果豈不是約等於黑人敷白粉?
想想都覺得違和哭了。
要真要做的話,好歹也得選一些顏色穩重一點兒的料子,不然做出來簡直就是為了辣眼睛的。
至於虎皮鸚鵡那一身黃不綠,像彩又非彩的羽毛,配這麼一塊膚粉色的料子……
周九的直男審美都尚且覺得它真的是特別的有勇氣。
齊奶奶選好料子和線,把線穿好布鋪平,腳下一用力,縫紉機瞬間就噠噠噠噠地動了起來。
兩只的視線頓時完全集中在了縫紉機上。
另一邊,烏雲蓋雪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圍著紙箱子繞了兩圈,直起身往裡頭看去,看著看著,整隻貓就像融化的冰激淩一樣,滑進了紙箱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