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來到這條璀璨天河時,弱水早已傾瀉而出,晶瑩剔透的河水自天閘飛流直下綿延千里,期間還不斷分流,縱橫交錯時編織出一張虛幻的網。
與之相鄰的浮雲難逃其牽引通通被吸入河水,讓你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天空還是在水中,遙遙望去自有一番壯麗。
只是他眼中的秀麗之景對天宮和仙官們來說卻是實打實的災難。
弱水乃先天靈物天地未分時就存在擁有自己的意識,被封印瞭如此之久怨氣頗深,流向蜿蜒纏繞不挑不揀的將途經所有宮殿盡數淹沒只剩角角屋簷裸露在水面外,那些個大殿的守門童子也沒了蹤影不知是被其吞噬還是匆匆逃命去了。
“把這麼美的東西封印這麼久難怪人家要生氣了。”
安世絲毫不受弱水的影響就這麼側臥於河面之上以身為舟順流而下,那模樣像極了搭著湖船遊景的佳公子,若不是沒什麼才情他還真想吟詩一首。
與他這份閒適不同,下游負責阻擋弱水的一眾仙官們可是忙的不可開交,管他什麼法寶仙器全都祭了出去,能想到的法術也全都派上了用場,連那些輕易不出的組合陣法也競相佈置了一遍。
在各式靈氣的流光溢彩中一道橫亙在西天門的高牆鑄成勉強改變了若水的流向,但仙官們卻來不及鬆一口氣,這弱水顯然是針對他們而來,層層海浪不停地衝擊著高牆,每一次顫動都讓他們面色蒼白一分。
弱水對靈力的消解作用遠超他們的認知,每位維持高牆的仙官體內的靈氣都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要不是月老及時出手相救,幾個法力低微的仙人當場就要被吸成人幹。
他們的靈力是有限的,但弱水是無限的,只支撐了不足三刻高牆上就出現了裂痕,一眾仙官自身狀態也很萎靡這樣下去必然全數隕落與此。
李靖看高牆將傾勉強佇立與此實為不智遂與月老說道:
“月老,此非長久之計,再扛下去恐眾仙命不久矣,不如先保下性命再做打算吧。”
月老捋著鬍鬚點了點頭回道:
“確實如此,這下他們又要欠你一個人情了。”
李靖得了月老首肯立即喚出玲瓏塔高聲喝道:
“諸位道友,弱水來勢洶洶此阻擋之策已無任何意義,吾有一寶塔可暫為道友們容身,此存亡之際希望道友們摒棄前嫌信我李靖一次。”
說罷便將玲瓏塔祭了出去,眾仙相互間望了望不再猶豫紛紛縱身躍入了寶塔之中。
“李靖你之心胸品性均為上乘,若天庭再立大天王之職非你莫屬啊,到時可莫要嫌棄。”
月老拱拱手道謝抬手將一紅結拋向天空亦化作流光進入塔中,此時弱水也終於沖垮了高牆呼嘯而來,以李靖這點微末法力根本逃不掉,但誰讓他有個好兒子呢,不但本事大寶貝還多,上天庭前將一沓神行符給了自己,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李靖最後看了一眼這滾滾長河和被淹的一乾二淨的亭臺樓閣心中萬般思緒也只化作一聲嘆息,當即收了寶塔捏碎了符咒遁去了凌霄殿。
群仙們在此發生的種種自然全被安世看在了眼中,他並沒有想去幫忙的意思,這氣運之爭那是這麼容易的事,想要得到就要失去,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楊嬋、楊蛟還未現身那他也沒有直接參與進去的必要,他不信熵的身份三位聖人猜不到,明知天庭之亂卻不干預擺明了不想沾因果。
“這一個個的,好事全讓你們佔了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