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皇帝不想聽他們爭論了,斷然道:“薛泌說得對,那些蠅營狗苟之徒,仗著家世入朝的世家子,當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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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容易,實際操作非常困難,入朝為官,多為徵辟,而徵辟需要透過品鑑,世家掌控了品鑑,也就掌控入仕之道。
皇帝看著延平郡王,語氣堅定:“做事,不能前怕狼後怕虎,哼,我就不信,走了張屠夫,就吃帶毛豬!”
出了御書房,延平郡王衝著薛泌直埋怨:“我說薛大人,你幹嘛把我推出來,那些老古板,會聽我的!你太高看我了。”
薛泌搖頭:“王爺,你幹嘛要與那些老古板論長短,你就隔三岔五弄個什麼詩會辯難什麼的,找些年青士子,與他們說說,不就行了。”
“你,..”延平郡王氣急而笑,忽然覺著這好像是個法子,至少可以在皇上那有交代,現在是秋品時期,各地士子群集帝都,各種文會不斷,有名望計程車子一天要趕好幾個場,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
秋品比春品更盛大,參加的人更多,畢竟帝都這樣大,春天趕到帝都,邊遠地方就要從冬天開始動身,而且,冬天寒冷,路上行程很不方便。
而秋品則不一樣,夏天出發,秋天到帝都,水路陸路都很方便。
看著思索的延平郡王,薛泌一笑轉身搖搖擺擺的走了。
到尚書檯轉了一圈,尚書檯的人最近有些少,左辰生病了,在府裡養病,秋雲曹晃和潘冀奉命去幷州勞軍,尚書檯就剩下潘鏈和薛泌延平郡王。
潘鏈已經注意到,皇帝最近對他很疏遠,已經半個多月沒召他到御書房奏對,一些命令也繞過尚書檯,直接下給丞相府和太尉府。
對這種狀況,潘鏈也沒想就立刻改變,他知道原因在那,可他不能退,而且還必須站在皇帝的對面。
“那些奏疏,皇上怎麼說的?”潘鏈問道。
“留中。”薛泌笑眯眯的答道,隨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才坐下,書案上有幾本奏疏等著他處理。
留中,潘鏈已經估計到這個結果,他輕輕嘆口氣:“皇上太急了,這聖人有言,治大國如烹小鮮,這幾千年下來的事,能那樣容易推翻嗎!”
“太師所慮甚是,”潘鏈點頭:“可有些事可以不急,有些事就該急了,太師,朝廷財政緊張,如果再不改善,真要有事了,那可怎麼辦?”
“沒有新稅制,先帝一樣將鮮卑人打出去了,那時候,需要的軍費更多,可朝廷不一樣運轉自如。”潘鏈反問道。
薛泌無言以對,反擊鮮卑的戰爭,大晉半個北方糜爛,全靠江南荊州蜀州支撐,少了北方,特別是冀州,朝廷的歲入少了三成。
“話不能這麼說,”延平郡王不知什麼時候進來,聽到潘鏈的話,反駁道:“先帝那時加徵了平虜稅,每畝地加徵二兩銀子,另外,還加徵了鹽稅,每石鹽加徵五兩,另外,豫州和江南的門閥都樂捐,每年都捐,此外,冀州幷州各地門閥還組織了義兵,義兵總人數高達十萬,這些人並不要軍餉。”
當年,義兵發揮大作用,這些義兵多是冀州幷州本地人,他們出於保護家鄉的目的,作戰英勇,甚至超過了正規軍。
“王爺說的是,”潘鏈嘆口氣:“可那是國家有事時的應急之策,先帝后來不也免那些加徵的稅,與民休息。”
薛泌沒理會他說什麼,在他看來,潘鏈在尚書檯的時間屈指可數,到時就算太后出面,也無法挽回。
不過,這老小子這幾年撈了不少銀子,不算虧了。
幾本奏疏都不算複雜,薛泌想了想便作了批註,然後放在一邊。起身走了一圈,看看潘鏈書案上的奏疏,還有小山一樣高,這倒不是潘鏈勤勞,而是不想分太多給他們倆,畢竟多批一封,就多一分發言權。
“老太師,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薛泌笑呵呵的說道,潘鏈沒說什麼便點頭。
薛泌又衝延平郡王招呼聲,然後便出了尚書檯,逍遙的出了宮門。
護衛遞給他一封請帖,薛泌開啟看,卻是靜仁公主邀請他赴宴的請帖。
略微想想,便吩咐車伕上靜仁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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