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謹慎,令人佩服。”柳寒讚賞的給他倒上酒,這盛懷收了不少銀子,平均每年達十多萬兩,這個數目十分驚人,大概也只有揚州這樣的富庶之地才能達到,要在涼州,想都別想。
盛懷的神情隱隱有幾分得意,柳寒的目的並不在衛振案上,這個案子早就查清楚了,衛振也承認沒給盛懷送銀子,甚至在言談中隱隱對盛懷有幾分瞧不起。
轉運使衙門是獨立機構,有自己的辦事機構,甚至還有兵丁,地方官府壓根就管不了。
柳寒之所以提起這個案子,目的就在讓盛懷鬆懈,徹底鬆懈下來。
“兩年前,你有一筆銀子,大約三萬兩,送到冀州,這筆銀子是作什麼了?”
盛懷微怔,警惕的看著他:“這是給常山郡王的,我為一個子侄買個官。”
柳寒微微點頭,迅速又問:“去年又有一筆五萬兩銀子,同樣是送到冀州,一年買兩個?”
盛懷張嘴要答,卻又閉嘴不言,這條線索是從盛懷家賬房嘴裡敲出來的,最近幾年,盛懷往帝都和冀州送的銀子明顯多了,這讓柳寒很是懷疑,其中有什麼目的。
“怎麼啦?老前輩有什麼顧慮?”柳寒追問道。
盛懷冷笑下,沒有答話,只是抓起筷子快速的吃菜,柳寒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嘲笑道:“老前輩還是有不敢言之事。”
盛懷冷笑:“你不要激將,激也沒用,老夫會說的自然會說,不會說的激也沒用。”
“五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說說看,是送給誰了?”柳寒含笑問道,今天,他將盤問的重點放在最近幾年的支出上,檢視盛懷家的賬本,最近幾年的大額支援明顯多了,這讓他很是疑惑不解。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朝廷給的俸祿不足,當官的暗中都有運作,你在帝都和王家打生打死,王家的船隊毀了,王家想要重建船隊,缺銀子,找我合作,雙方算股份,我佔四成。”
這是個很意外的訊息,柳寒大感興趣:“五萬銀子才佔四成,這船隊的規模可不小。”
這個時代的工藝落後,但不管怎樣,都是內河船隻,一條貨運大船的造價要兩三千兩銀子,當初柳寒與蕭雨合作建船隊,柳寒前後投入近十萬兩銀子,但那是漕運船隊,船隻數量高達五六十條,而且還包括接受漕幫的碼頭,漕幫碼頭是和平移交,名義上也要花錢買的。
所以,五萬銀子只佔四成,那麼這個船隊的數量肯定十分龐大。
“如果能奪回漕運,這五萬兩銀子,幾年就賺回來了。”盛懷很有信心,柳寒的眉頭卻皺起來,他已經算到王家會重建船隊,可沒想到王家那位老祖宗決心這樣大。
“王家,又是王家。”柳寒低聲細語,盛懷幸災樂禍的看著他:“王家可是樹大根深,千年世家,沒那麼容易對付,你惹上了他們,今後可就沒安穩日子過了。”
柳寒淡淡一笑:“前輩就不用為我操心了,王家,哼,在你眼裡是龐然大物,可在我眼裡,不過是快死的殭屍,差的就是誰來補上最後一刀。”
盛懷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厲害!厲害!年青人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要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我和他鬥了一年多了,王家那位老祖宗也沒拿我怎樣,龐然大物,看起來很嚇人,人們習慣了,可實際上,他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盛懷連連冷笑,柳寒又問:“你給潘鏈送銀子,就送了一次?”
“兩次,一次三十萬兩,一次兩萬兩。”盛懷這次很爽快,回答得乾淨利落:“他當上尚書令才幾年,已經夠了。”
柳寒想了想,忍不住嘆口氣,這潘鏈也太能撈了,這才幾年,單單一個盛懷就三十二萬兩銀子,若再加上其他州的進項,恐怕有百萬銀子的進項。
當初齊王那麼大的聲勢,可在當今繼位後,卻沒有什麼人事變動。
在大晉當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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