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駿正要答話,眼角忽然看到親兵給自己使眼色,他疑惑不解的看看房間,四個隨魏豹進來的虎賁衛並沒有坐下,而是不動聲色的分散在房間各處,可看似無意,卻是封死了他進出的路子。
周駿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沉聲問道:“大人,這是何意?”
“沒事,”魏豹神情平靜,大手向下按了下:“請坐,上面交代下差事,至於什麼事,待會就知道了,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周駿壓了胸口的怒火,沉聲道:“請大人下令。”
“現在吳郡郡國兵有多少?”魏豹問道。
“七百六十二人。”周駿心中一沉,隨即又坦然,按照朝廷規制,吳郡是大郡,大郡當有郡國兵一千五百人,可現在卻只有一半,不過這吳郡,甚至可以說江南,承平已久,各郡郡國兵都不足額,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他接任時,郡國兵還只有五百多人,還是他上任後招了兩百多,才有了這七百多人。
“七百六十二人,少了點,但也夠了,”魏豹沒有追究,自言自語道:“馬上集合全軍,就在校場上。”
“遵命!”周駿忍氣應道,魏豹站起來,周駿隨著他一塊出門,到了校場,魏豹看著校場上正在操演計程車兵,下令集合。
士兵們停下操演,先看看周駿,周駿陰沉著臉,士兵們慌忙跑過來,亂哄哄一陣後,士兵們在校閱臺下集合。
“人都到齊了?”魏豹問道。
周駿掃了眼,抱拳答道:“在家的都到了,隊正許海請假回家了,他媳婦要生了,什長曹強請假。”
“七百六十二人,都到了?”魏豹問道。
“除了伙伕,糧臺,其他都到了。”周駿大聲答道,下面計程車兵面面相覷,他們已經聽出周駿語氣中的不滿,可很顯然,問話的是上官。
“點名!”魏豹已久沒有將就。
周駿再度忍氣,下令點名,趁著點名期間,魏豹對周駿低聲說:“今兒這事,十分重大,不能出半點差錯,否則,你我的腦袋都保不住。”
周駿大為驚訝,連忙低聲問:“大人,到底什麼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駿滿腹疑竇,可魏豹已經轉身,其他四個虎賁衛則散佈在校場各處,卻對校場中集合的郡國兵們隱隱形成包圍。
人數清點完畢,除了正在作飯的伙伕和請假的十一名官兵外,其他七百三十人都在這,請假的除了兩個軍官外,還有九名士兵,這種事,在郡國兵中常見。
“都坐下!”魏豹下令,自己率先盤膝而坐,周駿一頭霧水,可想到魏豹剛才的言語,作了個手勢,自己也就地坐下,郡國兵們看到周駿的手勢,也只能坐下,幾個心急計程車兵叫嚷起來。
“大人!這是要作啥!”
“這是幹嘛!”
............
魏豹壓根不理會,盤膝而坐,似乎壓根沒聽見。
周駿起身厲聲喝道:“軍令如山!坐下!再敢喧譁者,鞭三十!”
幾個鬧嚷計程車兵不敢再說,無可奈何的坐下,所有人都坐下了,下面計程車兵和周駿一樣,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幾個突然降臨的上官究竟要作什麼!
一個虎賁衛豎起一根竹竿,周駿發現,魏豹的目光緊盯著那竹竿,心裡有些恍然,這是不是在等人。
時間慢慢過去,眾人已久端坐在校場,士兵們的疑竇越來越大,可不敢開口。
“大人!”一個隊正舉手,周駿點點頭,隊正起身,衝魏豹抱拳:“請問上差,讓我們坐這,到底為何事?”
魏豹盯著他:“軍令如山,違令者,斬!”
這聲斬,凌厲無匹!
“大人!軍令自然要守,可,就算要我們去死,也該讓我們知道到底要作什麼吧!”
隊正被嚇倒了,周駿卻冷冷的問道。
魏豹看看時間,太陽已經慢慢西斜,心裡也十分焦急,聽到周駿的質疑,看著下面士兵不滿疑竇的神情,深吸口氣。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們在這等人,待會校尉大人會親自來給你解釋,在校尉大人到達之前,任何試圖離開這的人,一律殺無赦!”
周駿神情嚴肅起來,他當然知道虎賁衛校尉的分量,而現在,整個江南,只有一個虎賁衛校尉,那就是在揚州,負責欽差行轅安全,同時掌控揚州軍力的,柳寒柳大人。
營門外,小茶攤上,一個帶著斗笠的落魄漢子,正端著碗最便宜的苦茶,慢慢喝著,目光偶爾瞟下郡國兵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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