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沒錢,在宮裡,他的地位很特殊,沒有任何官職,是皇帝的布衣朋友,可卻能參與任何朝政,對皇上的影響很強。
“蓬柱,以後你就參與尚書檯辦事。”皇帝沉默後下旨,蓬柱回朝,上次就該入尚書檯,被潘鏈借薛泌擋下,現在皇帝再度下旨,延平郡王心中一動,潘鏈卻低著頭一言不發。
皇帝說完後便轉身走了,延平郡王有些失望,上次皇帝提了三個人選,蓬柱、薛泌和他延平郡王,可這次卻只有蓬柱入了尚書檯。
薛泌跟著皇帝回到書房,一路上,皇帝都沒說話,直到書房後,才重重嘆口氣。
“皇上,不用操心,有了這筆銀子和糧食,陳宣可以渡過難關了。”薛泌笑嘻嘻的安慰道。
“剛才你可沒捐助。”皇帝扭頭看著他,薛泌依舊笑嘻嘻的:“皇上,我那點家底,您還不知道,我當然要捐,可潘鏈才捐五千兩,這不是糊弄人嗎,以他潘家的銀子,捐上十萬八萬,沒一點問題,皇上,臣的家底不厚,臣就捐五萬兩,為皇上分憂。”
“五萬兩!”皇帝高興之餘,又有些驚訝,打量著薛泌,忽然問道:“你不是又向皇后要銀子吧。”
“臣哪敢,”薛泌連忙分辯:“上次就是皇后為我出的銀子,這次是臣賺了點銀子,乾脆就全拿出來,為皇上分憂了。”
“賺了銀子?你上那賺的?”皇帝問道。
薛泌嘿嘿乾笑兩聲,皇帝有點不高興,直直的看著他,薛泌只好說:“小臣與人作生意,賺了些銀子。”
“與人作生意?”皇帝依舊滿是疑竇:“不會是受賄吧。”
薛泌連聲叫冤,略微不滿的叫道:“皇上,您這可不能冤枉人,要不,臣就捐了。”
“快說,少在這調朕的胃口。”皇帝露出一絲笑意。
“臣與瀚海商社作生意,瀚海商社的布好,還弄出了毛線,臣家拿到瀚海商社在河東和幷州的經銷權,另外,瀚海商社與臣在河東建了兩個羊毛作坊,也掙了些銀子,老實說,臣總共只掙了四萬多兩銀子,上次娘娘賞的銀子沒用完,小臣再加點,湊五萬兩銀子為皇上解憂。”
皇帝聽後,看著薛泌,薛泌神情坦然,皇帝覺著他說的是真話,這瀚海商社的布好,宮裡都採購不少,薛泌賣他的布,應該會賺錢。
“這瀚海商社還挺會賺銀子的。”皇帝說道,這時,張猛進來,皇帝隨手示意,讓他坐下,然後接著說:“你和那柳寒交往,覺著此人如何?”
薛泌鬆口氣,笑了笑:“皇上,這柳寒呢,小臣覺著,此人才幹非凡,文武雙全,可就是出身差了,他若生在士族之家,定能出將入相。”
說著薛泌看著皇帝,又繼續說道:“皇上,這柳寒,臣將他舉薦到禁軍去了,現在是禁軍的,隊正,好像是隊正。”
皇帝卻笑了:“看來你和他也不算太熟,他在禁軍升官了,這人到帝都不久,把這瀚海商社弄得倒是紅紅火火的。”
薛泌心裡納悶,皇帝這是作什麼呢?他加了三分小心,試探著說:“是,他這人弄出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最近弄的那煤球和爐子,也是大賣。”
“朝廷現在很困難,給了陳宣十五萬銀子,朕估計還不夠,欽天監敬塘報告說,今年還要下雪,而且一旦賑濟的訊息傳出去,流民還會增加。”
皇帝緩緩的說:“這點銀子朕擔心不夠,你出面,向商家勸募,讓瀚海商社帶個頭,你看如何?”
薛泌心裡更加警覺,可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先答應:“臣盡力去辦,不過,皇上,您也知道,這帝都的大商家,都是有背景的。”
忽然看到張猛坐在邊上,靈機一動:“皇上,這事要不這樣,讓張先生幫幫我,您也知道,我這人笨嘴笨舌的。”
皇帝扭頭看著張猛,張猛略微沉凝便點頭:“草民願意。”
皇帝點點頭:“好,張卿就去幫幫他,這是沒讓你入尚書檯,心裡有埋怨吧。”
薛泌笑了下,搖頭說:“小臣不敢,皇上,上次臣回去想了下,臣的歷練還少了,入尚書檯資格不夠,再歷練幾年,皇上再教教臣,覺著臣合適了,臣再到尚書檯。”
皇帝呵呵一笑:“你小子,屬猴子的,順杆爬!去吧,該你的,一定會給你。”
薛泌笑呵呵的走了,皇帝的神情漸漸沉下來,張猛輕輕嘆口氣,皇帝站在窗前,望著院子裡乾枯的梅樹。
“潘鏈,哼,張愛卿,你看是不是該拿下潘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