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出了什麼事?”
“你知道韓澄這個人嗎?”柳寒徑直問道。
林淮點頭:“知道,這案子當初鬧得挺大,全揚州沒人不知道。”
柳寒點點頭:“你設法把這個案子查清楚,能行嗎?”
林淮沒有絲毫遲疑便點頭:“行。”
柳寒點點頭:“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說不好,”林淮略微思索便答道:“快的話,十天,慢的話,一個月。”
柳寒想了想:“十天,最慢不得超過十五天。”
林淮點頭答應,這案子並不複雜,但要查清楚,拿出各方信服的證據,卻不是那麼容易。
但林淮答應了,而且很有信心。
接下來兩天,柳寒沒有出去,也沒回鬼見愁,而是待在城外柳火租的院子裡,每天打坐練功,也沒讓柳火調個來伺候,凡事自己動手。
兩天後的傍晚,他來到長春湖邊的一個叫野鴨圍的蘆葦蕩邊上,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蘆葦上,湖上,幾條小船慢悠悠的走在晚霞裡。
“抱歉,我來晚了,柳兄勿怪。”
從旁邊的柳林裡傳來一道笑聲,柳寒轉身看去,宣天施施然從林中過來,宣天穿著麻衣長袍,頭上的髮髻略微散亂,幾條髮絲隨著風飄飛,看上去很是灑脫。
柳寒微微一笑,宣天剛出現,便被他的神識察覺,而且還察覺到,林子裡還有幾個人,他們隱在各處,將四周幾條道路全部監控起來。
“宣兄能來,在下非常感激,十分感激。”柳寒含笑抱拳致謝,深深一躬。
宣天也沒廢話,徑直問道:“不知柳兄相召有什麼要緊事?”
“很簡單,我想請你們去截一次漕運。”柳寒也不客氣,直接說道。
宣天微怔,上下打量柳寒,皺眉問道:“為什麼?”
“別忙,我先說說我的要求,”柳寒說道:“第一,必須在揚州境內,不能出了揚州;第二,必須是漕幫的船;第三,越快越好,如果需要,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幫助,但你必須保密,我參與的事,只能你知道。”
宣天沉默的過來,在柳寒三步遠的地方站住,背手看著湖面的小船,沉默半響才問:“為什麼?”
“很簡單,我要扳倒揚州刺史盛懷,其二,方震死後,漕幫有北上的趨勢,我不想他們北上,所以,我需要漕幫出一次事。”柳寒一點不避諱。
“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宣天反問道。
“貴會號稱天下兄弟會,將天下所有人看著兄弟,為天下黎民百姓求幸福,看看揚州四周,流民哀號,貴會若能弄到一批糧食,勢必擴大貴會的聲勢,振奮貴會上下的信心。”
兩隻野鴨落在蘆葦塘中,在蘆葦中噗通著,發出嘎嘎的叫聲,宣天默默的看著,良久才嘆口氣:“柳兄身為朝廷官員,卻串通我這個朝廷視為眼中釘的人,這是不是私下背主?”
柳寒忍不住大笑,笑聲驚動了蘆葦中的野鴨,野鴨撲騰著飛起來,驚慌的震動翅膀。
“兄弟會以反抗朝廷聞名天下,居然操心起在下是不是背主來了,呵呵,會主是不是操心過了,至於柳某,柳某做事,從不考慮別人說什麼。”
宣天扭頭看著他,柳寒也同樣望著他,良久,倆人幾乎同時露出笑容,宣天點頭:“我們考慮過劫奪漕糧,可漕幫勢力太大,我們本來受到朝廷的追繳,這再與漕幫發生爭執,我會的壓力就更大。”
柳寒微微搖頭:“會主此言有搪塞之意,朝廷,世家,江湖,有幾家不是視貴會為寇仇,我記得幾年前,建康曾經發生過一起案子,漕幫建康分舵舵主便死在兄弟會手上,貴會與漕幫早已成仇。”
宣天微怔,幾年前,兄弟會曾經在建康組織了一次伏殺,他親自出手將漕幫建康分舵舵主和陸家幾個客卿供奉伏殺。
此事曾經引起江南震動,官府與各大世家和漕幫紛紛大索江南,朝廷內衛和虎賁衛也派高手南下,很是轟動了一陣。
宣天聞言不由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些許輕蔑:“漕幫看上去強大,其實虛有其表,方震蕭瀾,一死一叛,方傑若還想北上,恐怕連揚州根據地都要給柳兄奪去了。”
說著衝柳寒笑了笑,柳寒知道,他肯定查過自己了,有範守在帝都,要查自己很方便。
“既然如此,宣兄還有什麼顧慮呢?”柳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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