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點點頭,略微沉凝,正要開口,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洞簫,他抬頭望去,神情略微訝異,顧恆見狀連忙解釋:“這是先父的兩個小妾在吹奏,吳兄對音律還有研究。”
柳寒心裡苦笑,他的音律是被女人培養起來的,在前世陪女友欣賞音樂會,在這一世則是青衿的薰陶。
他沒有說話,簫聲低沉,時而高昂,沒一會,箏,箏,兩聲箏音加入,箏音時而低沉,就象兩隻互相糾纏的蝴蝶,翻飛而來。
簫聲漸漸高漲,變得歡愉,箏聲也隨著高漲,透著愉悅。蝴蝶在花叢中歡愉,追逐,嬉戲;山花爛漫,香透百里,一遍祥和。
忽然箏音發出琤琤聲,打破了這遍安寧祥和,就象有隻禿鷲從天而降,禿鷲寬大的翅膀,遮住了天空,蝴蝶驚恐的躲在花叢中,望著天空飛過的禿鷲,禿鷲得意長嘯,嘯聲驚動山谷。
花叢中,綠樹下,幾隻白兔驚慌逃出,禿鷲凌空飛落,白兔左躲右閃,眼看著便要落入禿鷲鋒利的爪子中。
一道流星飛至,白衣騎士縱馬飛馳,張弓搭箭,箭若流星,禿鷲驚恐高飛,飄落幾根羽毛。
顧恆注意柳寒,見柳寒沉浸在音樂聲中,便沒有打攪,只是有些好奇,看柳寒的樣子,並非附庸風雅,而是真的聽懂了。
這吹簫和彈箏的都是顧碩的小妾,擅長音律,顧碩在時,常招其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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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這柳寒喜歡音律?
正思量著,簫音又變,忽然間,烏雲翻滾,狂風大作,花叢隨風搖擺,花瓣飄零,蝴蝶被狂風吹散,蝴蝶在拼命掙扎,用力扇動翅膀,卻無法與狂風相抗。
箏音同樣低沉,狂風嗚咽,黑雲滾滾,蝴蝶在嗚咽,在呼喚。
簫聲漸漸遠去,箏音也慢慢消逝,蝴蝶不知所蹤,只剩下一遍瘡痍,殘花,斷枝,滿地!
“好!”柳寒脫口而出,輕輕鼓掌:“繁華過後,只剩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顧恆微怔,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柳寒浩嘆道:“我想起...,唉,算了,老弟,府裡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動作?”
顧恆遲疑下,苦笑道:“先父的小妾,我想送她們到女觀去,若不願,也可以給她們一筆銀子,只是,最近手頭很緊,拿不出大筆銀子來。”
柳寒微微點頭,心裡明白,顧恆恐怕不願出那筆銀子,買鹽田,開鹽號,造裝置,都要花一大筆銀子,這遣散父妾,花費也不小。
顧恆心裡頭屑忐忑,他已經處理了一個小妾,就是那個與顧維私通的小妾,被沉入長春湖。
“一個女人被遣散出府,她們能上哪去,”柳寒輕輕嘆口氣,他當然聽懂了,滿是恐懼和驚慌,不知前途所在。
顧恆出乎意料,略微思索便斷然說道:“吳兄所言甚是,這樣吧,按她們的意願,願意走的,每人送百兩銀子,不願走的,就留下。”
柳寒點點頭:“這樣也好,”說著衝顧恆自嘲的笑了笑:“這本是你的家事,我不該干預,...”
“吳兄說的哪裡話,”顧恆連忙打斷:“俗語說,家和萬事興,我只是覺著,她們都還年青,恐怕守不住,出府後,還可以再嫁,總好過老死府內。”
柳寒聞言不由想起那個晚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恆,把顧恆看得發毛,心裡忐忑不安,柳寒微微點頭:“說得好,家和萬事興。”
略微沉凝:“這樣,我住到酒樓去,你設法打聽下那梅輝的行蹤,我想見見這人。”
“吳兄說的哪裡話,既然來了,那用得著住酒樓,那樣豈不讓人笑話我顧恆沒有待客之道,就住我府。”顧恆說著,有點緊張的看著柳寒。
柳寒略微遲疑,便點點頭,顧恆說得不錯,若住到酒樓去,有可能會引起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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