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慈祥的關愛下,皇帝讓步了,太后感到非常欣慰,示意想要喝點蓮子羹,皇帝親自端給她。
喝過蓮子羹後,太后又說:“不管涼州還是塞外,對皇家來說,都是小事,子嗣才是大事。”
一提到這個問題,皇帝神情微滯,太后抓住他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嘆口氣:“皇帝的能當多久,你看看咱們大晉,八百年了,有幾個皇帝活過六十的,活過五十的又有幾個,先帝也不過活了五十八,皇上,子嗣,才是大事。”
這話也就太后敢說,皇帝到現在還沒子嗣,沒有子嗣,誰來繼承這廣袤的天下。
“母后,”皇帝勉強笑了笑:“兒子還年青,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太后點點頭,伸手示意,齊公公將一疊畫像送來,太后示意皇帝接過來,皇帝接過來看,一疊女子的畫像。
“這是我讓人收集的朝中大臣和門閥世家的女子畫像,你看看,”太后說道,按照慣例,新君登基後,都要選秀女,以充實後宮,太后這是為選秀女作準備。
“母后。”皇帝十分為難,他完全沒心思選什麼秀女:“兒子,現在朝廷事情這麼多,這選秀女,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你都登基兩年了,該選秀女了。”太后說道。
“母后,現在真不是時候,”皇帝極力解釋:“涼州塞外都在作戰,朝廷府庫空虛,這個時候選秀女,朝議勢必洶湧,母后還是等段時間吧。”
太后靜靜的看著他,半響,才略微點頭:“好吧,這事隨你吧,唉,咱們皇家中人,就沒有家務事。”
母子倆又重新開始慢慢閒聊,過了會,太后才示意皇帝可以離開了。
穆公公再次回到聽蕭院,這個名字很文雅,可卻令天下人恐懼的小院,林公公依舊在房間裡,柏公公卻不知去向。
“乾爹,”林公公迎上來,穆公公揮開他,林公公見狀多了兩分小心。
穆公公坐下後,依舊沒有說話,愣愣的盯著地面,小麥子嘴巴動動,立刻被林公公嚇回去。
房間死一般寂靜,林公公小心給穆公公倒上茶,然後小心的輕聲問道:“乾爹,出什麼事了?”
穆公公半響才搖搖頭,輕輕嘆口氣:“咱們這些人,離開皇宮就什麼都不是,唉,乾爹老了,以後就看你們的了。”
這話讓林公公有點摸不著頭腦,半響,林公公才勸慰道:“乾爹說的哪裡話,兒子們還要靠乾爹照顧呢,乾爹,怎麼啦?這盛懷是不是不處理了?”
穆公公微微點頭:“不過,皇上不會放過盛懷,”說到這裡,他頓了下,抬頭看著林公公:“揚州內衛要作些準備。”
林公公聞言,面露難色,穆公公眉頭微皺:“怎麼啦?有難處?”
林公公點頭:“乾爹事情多,兒子沒報告,是兒子的失誤。”
“內衛是你在打理,什麼事都給我報告,要你做什麼,說吧。”穆公公不以為意的說道。
“是,多謝乾爹,”林公公頓了下,迅速整理好思路:“以前乾爹判斷,揚州內衛被滲透的情況已經查清部分,原內衛總管顧碩家總管顧建,內衛顧維,顧建的老婆,全是奸細。”
“誰派的?”穆公公立刻問道,林公公搖頭:“沒有查出來,他們被滅口了。”
“全部?”穆公公有點意外,林公公點頭:“柳寒報告,對方來人修為很高,而且是以襲擊方式,他措手不及,還負了點傷。”
說著,林公公示意小麥子將報告取來,穆公公接過來迅速看了一遍:“如果連柳寒都負傷了,那對方的修為當在上品宗師和大宗師,難道是那位?”
柳寒在報告裡坦陳自己不是對手,只是對方似乎有所顧慮,所以沒有殺他。
林公公沉默了會,點點頭:“兒子也是這樣判斷的。”
“那位怎麼介入揚州內衛?”穆公公神情疑惑且凝重,林公公沒有回答。
那位,自然是那位神秘的大宗師,這位大宗師在江湖傳說已經很久,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他是哪裡人,不知道屬於那個勢力,內衛曾經花費大量精力去尋找,卻沒找到半點線索,內衛檔案庫裡沒有他的檔案,但有他出手的記錄,那還是十幾年前的記錄,這十幾年前,再沒有他出手的記錄。
“看來揚州的事沒那麼簡單,”穆公公說道,林公公點點頭,穆公公思索會:“那位會不會是百工坊的人?”
“百工坊?”林公公想了下:“百工坊只是一個商會,他有那麼大吸引力?能吸引一個大宗師?”
穆公公微微搖頭:“難說,百工坊有這個財力。”
林公公依舊皺眉,顯然不是很相信:“若是百工坊,他們滲透內衛作什麼?”
穆公公嘆道:“這是個謎啊!”
林公公點點頭,半響才又說道:“揚州最近事不少,漕幫方震被暗殺,據柳寒報告,他判斷方震是死於修仙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