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說完身形便消失了,似乎壓根沒在這裡出現,範成在心裡暗自讚歎,看來這位上官還是挺利害,這樣的事,居然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就查出來了。
第二天,範成沒有擺攤,在門上掛了塊牌子,上寫外出辦事。
他化妝成一個揹著揹簍的老農,就守在顧府的外面,快中午時,看到一箇中年女人出來,他當然認出來了,這女人便是顧建的女人。
顧建的女人並沒有發現後面有人,她穿過幾條街,到了一個雜貨鋪,買了點東西,然後繼續向前走,轉過街角,在一個小麵攤作下,吃了碗麵,然後起身到對面的香燭鋪買了些香燭。
提著香燭,她又上道觀去燒香,範成沒有繼續跟下去,十分乾脆的放棄跟蹤,而是在前面換了身裝束,變成一個落魄的中年人,在麵攤跟前嚥下口水,到街角蹲下,跟混進城裡的流民相似。
範成拿出個乾菜糰子吃了,這種糰子是城外流民的常見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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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麵的人並不多,老闆多數時候都在吆喝,範成眯眼看著麵攤,過了一會,他起身走了,到巷子裡再度換了衣服,還換髮型,變成一箇中年客商,這種客商在揚州大街上十分常見。
他走進小麵攤對面的茶水鋪,悠閒的在那喝茶,沒有多久,從前面過來個中年人,這人到了茶水鋪子。
“王兄好悠閒,還有時間在這喝茶。”中年人衝範成抱拳笑道。
“徐兄,呵呵,怎麼樣?有著落了嗎?”範成面不改色起身抱拳道。
“唉,難啊!”柳寒長嘆一聲,對範成更加滿意,這傢伙一眼便認出他來了,回答也絲毫不差。
“還是沒路子,我說王兄,你呢?”
範成同樣對柳寒十分佩服,不但容貌變了,連口音都變成荊州口音。
“僥倖,僥倖。”範成微露得意。
倆人配合得宜,閒聊數句,柳寒強拉範成要走,範成半推半就,倆人拉拉扯扯的走了。
出了大街,倆人鬆開手,沿著街道慢慢走,轉進一條小巷,柳寒才停下來,範成四下張望,這是一條很僻靜的巷子,四周看不到行人。
忽然,他自嘲一笑,什麼人能在宗師身後跟蹤並偷聽。
“那個人叫盧舟,顧府逃走的那個齊氏便是他殺的,屍體就在他屋後的水渠裡。”
“如此說來,那是他們的一個聯絡點。”範成說道。
柳寒點點頭,範成奇怪的看著柳寒:“大人一直跟在我後面?”
柳寒再度點頭。
“大人不相信我。”
柳寒淡淡的搖頭:“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任何人。揚州出了這麼大事,我不可能相信一個沒有經過審查的人,恭喜你,你的審查過關了。”
範成苦笑下,故意問道:“萬一我只是故意的呢?”
“是不是故意的,我自有判斷。”柳寒淡淡的說:“回去吧,還是照以前那樣,該幹什麼幹什麼。”
範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出了巷子,他已經恢復原貌了,變回了那個茶鋪老闆,一個平庸的揚州巷子裡的老頭。
柳寒也沒多停留,轉身向相反方向走了。
這盧舟看來十分重要,但他沒有去抓這個人的想法,顧家是揚州內衛總管,那個人既然將這人放在這,忠誠方面絕對沒有問題,要揪出這百工坊的老巢,還需要另找辦法。
月圓之夜,看來只有等那個時候了。
秋日的長春湖有幾分蕭瑟,岸邊的蘆葦黃了,天空中的飛鳥少了,湖面上的風變得冷了。
往年,這個時候,湖水上的遊人少了,船舶多是打魚的漁夫,可今年不同,湖面上多了很多遊船,這些遊船在各個島上穿梭,三五成群的落魄江湖人在各個島上游逛,看到女人便拿出懷裡的畫像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