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漸漸平靜下來,看著那份名單,現在這份名單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可倒底該怎麼作呢?顧建說要刺探鹽業商會和刺史府,可這就能讓宮裡滿意嗎?顧恆覺著不太可能,可不如此,又能怎樣呢?
他覺著心好累,終於感到這份工作很難,慢慢的,他清理出思路,顧建的建議有道理,但不足以讓宮裡滿意,若要讓宮裡滿意,只有找出百工坊,才能讓宮裡滿意,可怎樣才能找出百工坊呢?
他又想起父親留下的東西,百工坊的資料從腦海裡慢慢滑過,慢慢的他的思路清晰了,百工坊能藏得這樣嚴實,說不定與揚州官場有關,而且他這些年不斷搞拍賣,與揚州的商場也就應該有關係,官場不好說,商場怎麼能找出來呢?以百工坊的經營方式,商戶與他是合作方式,即便找到商戶,也不一定能找出他們,那麼只能由官場著手了。
揚州刺史府?揚州郡守府?或者揚州郡國兵?
對,郡國兵!
要對付百工坊,必須要調動郡國兵,或許是水師?
可倒底是水師還是郡國兵呢?
顧恆的思路愈發清晰了,只能從官場入手,必須全面監控刺史府和郡守府,可現在如何能監控刺史府和郡守府?原有的內衛已經不在顧府控制範圍內。
輕輕嘆口氣,顧恆將名單收起來,遲疑片刻,他又拿起來,將曾浩的聯絡方式記下來,再度遲疑後,他又將的聯絡方式記下來,或許在百工坊一事上無法起到作用,可在鹽田拍賣上,說不定能有所作用。
想清楚後,顧恆有點急迫的想見到宮裡來人。
起身在屋裡轉悠,顧恆望著院子裡的夜色,深深嘆口氣,點燃燈籠,吹熄燈,提著燈籠出門。
站在院子裡,抬頭看看滿天繁星,他再度深深嘆口氣。
當所有都離開後,從屋簷上躍下一個人影,這人影輕輕撬開書房的鎖,推門進去,房間很黑,可這黑影卻如履平地,很快找到書案邊,將那張記著人名的紙找出來,在月光下仔細看了看,然後又放進去,出來關上門,躍上屋頂,向後院摸去。
顧恆提著燈籠走得很慢,他沒有到後院,而是一間偏院,後院雖然很大,可那是顧碩妻妾住的地方,顧碩雖然死了,他母親也搬走了,可他依舊沒有搬到後院去,而是和妻妾依舊住在偏院中。
黑影象一道黑煙從屋頂飄過,看著顧恆走進院子,他的院子比較大,中間是棟二層小樓,旁邊還有幾間小屋,一個丫環坐在房間裡瞌睡,聽到房門響,連忙起身。
丫頭端來洗漱水,顧恆簡單的洗漱下,丫頭隨後給他洗腳,顧恆靠在椅子上,眉頭皺成一團,丫頭看看他的臉色,沒有敢多嘴。
“夫人睡了沒?”
“夫人已經睡下了。”丫頭小心的答道,這幾天,顧恆都沒在這睡,要麼在書房,要麼在小妾那,夫人以為今晚他不會過來,便睡下了。
顧恆沒有作聲,丫頭動作很輕,卻洗得很仔細,讓顧恆感到很舒服,過了會,他居然發出輕輕的鼾聲。
黑影在屋頂看到這個情景,悄悄將將瓦蓋上,翻身望著夜空,也同樣嘆口氣,眉頭微皺。
今晚的收穫不小,讓他很意外的是顧維,房間裡的那個女人的身份還沒查清楚,但肯定不是顧維的老婆,說不定是後院的某個丫頭,甚至可能是顧碩的小妾。
如此看來,這顧維應該有很大的嫌疑!
可問題又出來了,這顧維是怎麼被那人發展的?是因為這女人還是其他原因?
顧建的身影又浮現在腦海中,這張臉很平常,沒有絲毫出奇,到目前為止,他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可柳寒偏偏就覺著他應該有問題。
顧府是揚州內衛總管府,府內的警戒還是很嚴密的,可這些嚴密的警戒在他眼中猶若無物,他在府內低竄高走,潛伏的暗哨壓根就沒看清,他便過去了。
回到顧建的院子,房間的燈已經熄了,屋裡黑漆漆的,他嘆口氣,正要離開,忽然覺著不對,伏在屋頂聽了下,屋裡只有一股呼吸,這股呼吸短促急促,顯然沒有修為。
他抬頭看看四周,眉頭深皺,這顧建居然不在家,剛才看到他過來的,怎麼會不在家?
想了想,他沒有動,神識展開,迅速探查了整個小院,小院沒有暗哨,他的眉頭緊皺。
這顧建倒底上那去了。
顧建身上的疑點陡然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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