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昂首站在木榻前,昂首向天,傲然說道:“沒有霹靂手段,豈能讓那些昏昏欲睡之徒驚醒!朕就是要藉此重振朝綱!把那些無能之輩,趕出朝堂!”
黃公公聞言,不由在心裡苦笑,皇帝這是有意如此,難怪剛才站在那愣了半天,看來是已經作決定了。
穆公公再度進諫:“皇上,當年之事,老奴心裡很清楚,先帝治他們的罪,也是不得已,先帝很清楚,他們是冤枉的,可依舊不得不冤枉他們。”
“不要用先帝來壓朕。”皇帝陰沉的說。
穆公公微怔,林公公連忙開口說:“皇上,要翻當年的案子,現在確實不是機會,朝廷要出兵大漠,這個朝廷亂了,對出兵大漠,影響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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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皇帝猶豫了,出兵大漠,要作的事很多,必須保持朝局穩定,看來還得暫時委屈張猛,想到剛才張猛的態度,看來他早已經明白了,心中歉疚更甚。
深深的嘆口氣,看著穆公公,溫言道:“起來吧。”
黃公公連忙上去將穆公公扶起來,皇帝嘆口氣:“這事,你先作點準備,戰事過了,再說吧。”
“老奴遵旨。”穆公公應承下來,滿是皺紋的臉上有著深深的擔憂。
林公公看看皇帝,見他沒有再吩咐,便小心的說:“奴婢告退。”
林公公扶著穆公公退下,剛到門邊,皇帝又吩咐說:“那個柳寒,找個時間,朕想見見。”
穆公公和林公公微怔,穆公公連忙答應,林公公問:“柳寒現在被延平郡王點名調到度支曹,負責追繳欠銀,奴婢是不是現在就將他調回禁軍。”
“原來是他,”皇帝想起來了,延平郡王曾經上疏,點名要調一個姓柳的到度支曹,還說他領兵有方,皇帝點點頭:“度支曹那邊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十幾萬銀子,多數都是些老臣,本就清平,讓柳寒回禁軍,另外,他現在是”
林公公立刻答道:“隊正。”
皇帝微微搖頭:“一個上品宗師,才隊正,傳出去,讓人笑話朕無識人之明。”
林公公都沒介面,禁軍不歸內衛管,由禁軍中侯楊暉管,但禁軍中侯歸穆公公管,穆公公小心的問:“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提升他為屯長。”
“這人既然能在西域作出這麼大的事,朕看,屯長還是低了點,”皇帝想了下說:“朕看,軍侯,先給軍侯,然後看看再說吧。”
“老奴遵旨。”穆公公應道。
從御書房出來,穆公公擦擦額頭的汗珠,苦笑搖頭:“老了,老了,到老還出這樣的岔子,唉。”
“乾爹說的哪裡話,”林公公扶著穆公公,邊走邊安慰道:“皇上也沒說什麼。”
穆公公搖搖頭,嘆口氣,倆人踽踽而行,幾個小太監跟在他們身後,小心的保持一定距離。
柳寒自然做夢沒想到自己會連升兩級,接到回去的命令後,他向延平郡王告辭,延平郡王十分惋惜,可柳寒也從他神情中看到如釋重負的輕鬆,讓柳寒回軍營,說明朝廷對剩下的欠銀已經不在意,追繳欠銀告以一段落。
自從開始追繳欠銀,延平郡王和度支曹的這些官員們的心都是提起的,得罪了無數官員,這些官員要是反噬,十分可怕。
現在事情終於可以說結束了,無論延平郡王還是下面的官員,都大大鬆了口氣。
柳寒回營交令,執星官令他到中軍大堂。
柳寒帶隊到中軍大堂外,向守在大堂門口的一個軍官報告,軍官讓他在外等候,自己轉身進去通報,過了一會,聽見裡面在叫喊:“令,前軍隊正柳寒進堂交令。”
柳寒整整軍袍,讓程甲帶著眾人留在外面,自己大步流星走進中軍大堂。
中軍大堂是禁軍的指揮中樞,柳寒邊走邊四下留心,平日裡他這樣的小官是沒資格進中軍大堂的,上次領命也不過是他的上司的上司軍侯麥登在中侯楊暉這接過命令,回去再傳令給他,所以,這是他第一次到中軍大堂。
心裡納悶,加上心裡有鬼,柳寒看似大步流星,沒有絲毫戒備,實則勁氣灌滿全身,目光滴溜溜一掃,整個大堂都印在腦海裡了。
到了大堂前,柳寒抬頭看見楊暉,楊暉面容精幹,下頜有一蓬鬍子,沒有穿著戎裝,而是一身錦緞長袍,頭上帶著武冠,看著他的目光很嚴厲。
在邊上還有一個青年軍官,青年軍官倒是穿戴齊整,全身鎧甲,面容黝黑。
“卑職奉命回營,特來向將軍交令。”柳寒說著奉上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