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抬頭看見,立刻站起來,恭敬的說:“老祖宗來了,兒子過於興奮,沒有留意,還請.....”
“得了,”穆公公笑眯眯的進來,坐到案几邊:“別請罪了,我還不知道你,別拘著,坐吧,我看看,都是啥事,讓你這樣興奮。”
說著穆公公拿過密告,林公公在邊上解釋說:“這是剛收到的,王家那位這次可是賠上血本了,柳寒,嘿嘿,真是一把好刀,乾爹高明!”
密告還沒謄寫,字跡很小,穆公公看得很吃力,看了幾行便推開,抬頭對林公公說:“還是你給我說說吧。”
林公公知道穆公公的性情,立刻解說道:“這一份是今天城外五里鋪的戰況報告,王家老祖宗佈下青雲五行陣,出動漁夫和覺明,兩個上品宗師,柳寒破陣,擊殺覺明;
乾爹,漁夫和覺明在江湖上享名已久,十多年前,突然消失,兒子就猜測可能被某個世家延攬了,現在果然如此,這一次,能把覺明除掉,算是為朝廷解除一塊心病。”
“柳寒幹掉的覺明?”穆公公有些驚訝,林公公笑了下:“是鬼影乾的,不過,鬼影說,他出手時,覺明已經負傷,也正是因為負傷了,他才偷襲成功。”
穆公公略微點頭:“我就說,柳寒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殺掉覺明,那可真不得了了,他的情況怎樣?”
“回乾爹,負傷了,他冒險擊傷覺明,被漁夫擊傷,不過,漁夫也負傷了。”林公公說道。
穆公公沉凝下點點頭,又問道:“另一件呢?”
“也是剛傳到的,蕭雨大勝,何東全軍覆滅,嗯,”林公公聲音低了兩分:“對方出手的是赤發紅魔曇貉,鐵拳魯闊,青雀秦飛,結果,赤發紅魔重傷逃走,鐵拳魯闊和青雀秦飛都死了。”
“怎麼?”穆公公很敏銳,立刻察覺林公公語氣有異,林公公點頭說:“對,這裡有問題,赤發紅魔曇貉是齊王的人。”
穆公公神情一下嚴肅起來:“齊王的人?齊王!”
林公公微微點頭:“是,咱們在落馬水寨的內衛報告的,他親耳聽見的。”
穆公公沉默了,林公公也沒開口,過了會,穆公公才開口道:“這事必須追查,哼,咱家看這王家是活得不耐煩了。”
齊王居然出手了,這出乎穆公公的意料,也出乎林公公的意料,齊王府的內衛和王許兩家埋下的內衛,連一點訊息都沒有,宮裡被瞞得死死的。
門閥世家與宗室勾連,乃朝廷大忌,王家老祖宗居然與齊王勾連在一起,這讓穆公公非常懷疑。
“乾爹,這事要不要報給皇上?”林公公問道。
穆公公略微沉默,才說:“這事....,你不要傳出去,我來做吧。”
林公公明白了,穆公公在猶豫,是不是該向皇帝報告。
朝廷最近的事很多,塞外已經烽火連綿,朝廷實施威懾之策,效果不大,戰火還是燃燒起來,秦王和太原王連發急報,向朝廷詢問對策,特別是秦王。
除了北方塞外胡族,吐蕃也不安穩,有犯邊的跡象,秦王的壓力尤其大。
可朝廷卻沒有對策,不是沒有對策,而是府庫無錢。
陳國整理土地,流民剛剛安置,無力上交錢糧,蓬柱上奏,要求對安置的流民免稅三年,朝廷還沒答應。
揚州鹽稅改制是所有事情中唯一的亮點,句誕顧瑋在揚州剛柔並濟,成功開啟局面,目前稅改推進順利,句誕顧瑋聯名上奏,表示已經舉行了三次鹽田拍賣,賣出鹽田五千畝,共得銀一百七十萬兩,還有六百畝,估計可得銀二十萬兩。
目前,揚州鹽稅改制已經推行到稅收層面,句誕和顧瑋將所有稅官召集到揚州開會,在會上宣佈了新稅制,嚴令各級稅官不得擅自加稅。
可就算一百九十萬兩銀子,對朝廷來說也是杯水車薪,朝廷開支缺口在五百萬兩銀子以上。
此外,還有流民問題,所有這些已經讓皇帝難以兼顧,這時候再冒出齊王與王許兩家,皇帝恐怕也沒什麼辦法,只不過徒增煩惱。
“對這個柳寒,你有什麼想法?”穆公公又問。
林公公略微想了下搖頭說:“具體的還沒有,不過,兒子覺著還是將他放在外面好。”
穆公公想了想便點頭:“先這樣吧,另外,扣冀州和齊國,所有內衛,三個月薪餉,以示懲治。”
“兒子明白。”林公公恭敬的答道,心裡明白,這是穆公公對兩地內衛沒有發現王許兩家和齊王勾連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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