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31了,你們還要打嗎?”羅十八問道。
正跪在倫身邊的一個黑衣青年憤懣欲起,倫一把抓住他,低聲吩咐後,黑衣青年還是有些不服,不過依舊點頭,倫這才鬆手,黑衣青年站起來衝徐明抱拳,朗聲道:“徐幫主,我們認栽,城隍廟附近是你們的了,我們退回去。”
“承讓!”徐明也不多話,抱拳應道,黑衣青年又衝高臺抱拳:“大人,我們認輸!兄弟們,走!”
天生我才會抬著傷員走了,羅十八和夏翊走下來,四海幫幫主徐明連忙迎上去,使勁拍馬屁,另外又悄悄塞過去幾張銀票,夏翊羅十八也不客氣順手收了。
夏翊走到柳寒跟前,上下仔細打量他,柳寒盤膝調息,範舉擔心夏翊打擾柳寒,連忙過來,正準備拿話岔開,夏翊已經站起來,看看範舉範守,呵呵笑道:“範兄手下能人不少。”
“大人錯了,”範舉正色道:“他們不是我手下,都是徐幫主的朋友。”
“徐幫主的朋友,”夏翊大有深意的笑了笑,也不點破,回頭對徐明說:“徐幫主有這樣的朋友,這四海幫想不興旺都不行。”
“託大人吉言。”徐明看上去有些笨拙,用袖子抹了把汗水,嘿嘿乾笑。
夏翊回頭看看柳寒,柳寒依舊閉目調息,他連聲說好,與羅十八揚長而去,徐明送到校場門口才迴轉過來,範舉已經派人去僱車去了,今天四人出戰,三人負傷,傷勢各不相同。
範舉和範守送沈刀回家,城衛軍可以不住軍營,沈刀在城北的天井衚衕租了個小院子,他一個人住在這裡。
“行了,你們回吧,我到了。”沈刀從車上下來,開啟房門回頭對倆人說道,範舉沉默了會,才說:“沈兄,找個時間,咱們聊聊。”
沈刀略微沉凝便笑了笑,微微搖頭:“不用了,我自認沒做過對不起眾位兄弟的事,不錯,我是隱瞞了修為,我有我的難處,兩位範兄,若還當沈某為兄弟,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沈某定竭盡全力。”
說完,沈刀衝倆人抱拳,深深一禮,範舉範守有點傻眼了,倆人相對苦笑,沈刀居然如此坦率,倆人不知該如何問了,略微遲疑,範舉嘆口氣說:“沈兄,什麼話都不說了,先休息吧,過兩天,傷好了,我們一塊喝酒慶賀。”
“好!”沈刀毫不遲疑答應下來,他與範舉他們的交往都是在城衛軍中開始的,走到一塊完全是意外,他也不知道範舉他們的真實身份。
關上門,沈刀鬆了口氣,四下打量下,房間沒有外人進來過,從角落裡拿出個小木箱,小木箱裡只有一個小瓷瓶,沈刀拿出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藥服下,然後立刻盤膝打坐,很快進入靜思中。
柳寒回到家裡,秋戈他們還在,店裡也沒有其他客人,左蘭有些無聊,看到他回來,連忙迎出來,柳寒擺擺手,轉身對送他回來的巨鼐道謝,巨鼐也沒說什麼,抱拳離去。
巨鼐一轉身,左蘭便察覺他的情況不對,有些驚慌的問怎麼啦,柳寒瞪了她一眼,看看在外面的家將護衛,秋戈這幫貴公子在帝都逍遙,身邊多半有家將護衛,這些人都在隔壁范家小店喝茶,這家小店的前院現在被張梅租下來,擺上了兩張桌子,供秋戈他們的護衛們喝茶。
柳寒沒讓左蘭攙扶,只是問她,張梅在家沒有,左蘭說上染坊去了。
“掌櫃的!”
柳寒抬頭看是秋戈在叫他,連忙堆出個笑容,衝秋戈拱手:“秋公子。”
秋戈笑嘻嘻的衝他招手:“掌櫃的,來看看魯的畫。”
柳寒乾笑兩聲:“秋公子,小的那懂畫,小的這大字還識不得兩個,就連這招牌還是請人寫的。”
“我看你這店名取得好,有鳳來儀,道典上說,簫韶九成,鳳皇來儀,”秋戈面含笑意,目光卻是越過柳寒,落在左蘭身上,左蘭粉面微紅:“你當讀過道典,何來不識字一說。”
柳寒略微沉凝,笑道:“秋公子抬舉小的了,小的也就是聽說而已,幷州以北有落鳳谷,山頂有巨石,遠看形似鳳凰,曾經有客商笑稱,有鳳來儀,必為興旺之地。小的開茶樓,自然希望興旺。”
“呵呵,原來如此。”秋戈依舊笑嘻嘻的,身邊的幾個士子有些不解,他怎麼突然對這店老闆感興趣來,呂修略微不滿的衝柳寒作個手勢,柳寒抱拳致禮,轉身進去了,路上還聽見呂修在點評魯璠的畫。
“不管是誰,不要打攪我。”柳寒對左蘭吩咐一句後,便關上門,他沒有服藥,因為他壓根就沒受傷,但又必須這樣作,範舉回來後,一定會來探望,要瞞過這老江湖,他就必須作點事來。
盤膝坐下,他開始思索如何處理倫,不知倫出自那個宗門,他肯定不是正常的天下行走,否則他就該上宮裡登記,但他沒有,所以,他要麼是偷偷下山,要麼是宗門所派。
但現在自己遇上他,而且還暴露了身份,所以,對他的處置要快,要果斷。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想到這裡,柳寒摸了摸懷裡,裡面有兩張符,一張是怪老頭送的鐵甲符,另一張是玉真子賜的劍符,這兩張符一攻一守,正好合適,這兩張符,他一向隨身攜帶,除了洗浴,從不敢假手他人。
慢慢的柳寒進入冥想中,內息緩緩流動,幾十個迴圈下來,疲倦一掃而空,看看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昏暗,外面有人在走動,都刻意保持安靜,儘量不發出聲響。
柳寒深吸口氣站起來,想了想沒有開門,又坐下繼續調息,又過了兩個時辰,柳寒估計差不多已過亥時,他這才起身開啟門,院子裡,除了張梅俞美左蘭三人,另外還有範舉夫妻。
看到柳寒出來,範舉鬆了口氣,張梅迎上來,上下打量,顫聲問道:“爺,還好吧?”
柳寒微微點頭,輕輕拂開她額頭上的髮絲,笑了笑,衝範舉抱拳:“勞範兄擔憂了。”
“說什麼話,”範舉笑道:“今日大獲全勝,柳兄居功至偉,範某和兄弟們非常感激,柳兄為我等負傷”
“範兄過了,咱們江湖人,直來直去,說那些幹什麼,你幫我出氣時,我可沒說什麼。”柳寒呵呵笑道。
範舉也報以一笑,范家嫂子連忙招呼左蘭把飯菜端出來,範舉陪著柳寒坐下,幾個女人忙碌起來,範舉剛拿出酒,張梅劈手奪去,范家嫂子笑罵道:“負傷了就少喝酒,要喝,等傷好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