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這下思索起來,符眰接著說:“可她就這樣作了,為什麼敢這樣?只有兩個解釋,要麼很蠢,要麼背景很硬,可以無視鹽業同業協會,二公子,你說會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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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康雖然荒唐,可也不傻,臉色立刻變了,隨即又迷惑不解:“可,符先生,這揚州就這麼大,還有.....”
符眰不由苦笑下,陸嶠噴出股粗氣,符眰連忙說道:“二公子,不能只看揚州這一塊,把目光放遠點。”
陸康有點不耐,打斷他說:“先生,別說一半藏一半,痛快點。”
“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陸嶠氣急反笑,怒罵道。
陸康倒無所謂,他已經被罵痞了,符眰連忙安慰道:“陸兄別生氣,二公子剛主事,還不知道其中利害。”
這次陸康倒沒反駁,父親急急忙忙趕到揚州,必是非常嚴重,他雖然在口頭上不服氣,可心底裡也有三分擔心。
“二公子,甄娘顯然不是傻瓜,說明她身後的勢力極大,鹽政革新,其中利益極大,帝都那些貴人會不會插手?我想多半會,不但他們,還有兗州徐州豫州,那些門閥,恐怕也是虎視眈眈的,他們一方面盯著朝廷,一方面盯著我們。
所以,我和令尊判斷,甄娘身後恐怕便有帝都那些貴人的影子;另外一方面,我們在揚州頂著,導致鹽政革新遲遲不能推行,朝廷會高興嗎?答案是顯然的。
所以,甄孃的來歷便很令人玩味了,不管她是帝都的貴人派來的,還是內衛派來的,咱們都不能輕視,都不能輕易採取直接手段。
可如果是後者,那就更危險了,說明朝廷正失去耐心,二公子,你知道陳國之事,若朝廷在揚州重演陳國之事,咱們此舉便是將刀送到朝廷手上。”
聽到這裡,陸康心裡拔涼拔涼,臉色如土,陸嶠看在眼裡,心裡長嘆,冷聲道:“小子,現在知道利害了!”
“那,那如何是好?”陸康有些慌亂的問道。
“現在就看顧瑋了,”符眰也嘆口氣:“二公子,現在就看顧瑋了,若顧瑋要把事情鬧大,那我陸家就首當其衝,至少福盛鹽號就保不住。”
陸康額頭冒出一層冷汗,他當然知道這個利害,結結巴巴的問道:“先生,這,這如何是好。”
“事情並非完全不可為,”符眰安慰他說,心裡更加瞧不起這位二公子:“王兄已經去求見句誕了,希望能挽回。”
“句誕此人好色貪財,應該可以說動。”陸康想起來了,句誕才是欽差正使,而句誕在揚州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掌握中,心中頓時一鬆。
符眰搖搖頭:“話雖如此,可二公子,此事也沒那麼容易,句誕身為欽差正使,負責揚州鹽政革新,若鹽政革新失敗,他要承擔主要責任,所以,此事,即便成功說和,我們也不可能再頂下去,說不定,還要出筆銀子。”
“銀子無所謂,只要他肯要。”陸康更加輕鬆了,陸嶠冷冷的說:“聽聽,銀子無所謂,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陸家一年要開銷多少銀子?”
陸康不敢介面,符眰嘆口氣:“陸兄不必著惱,二公子才開始打理家裡的事務,要熟悉這些事,還需要時間。”
說到這裡,他又轉頭對二公子說:“吃一塹,長一智;二公子也不必沮喪,知道事情之所來,便知道該如何處理,咱們這次即便敗了,也不能完全敗。”
陸康這次很老實的點點頭,陸嶠輕輕舒口氣,看著符眰說道:“幻平兄,你看句誕能壓住顧瑋嗎?”
“不能,”符眰搖頭說:“顧瑋名氣很大,手上還握有證據,即便句誕也無法完全壓住他,不過,陸兄,顧瑋到現在還沒對福盛下手,說明他有所保留,不願與我們完全翻臉,事情還有可為,等汝霽兄回來便知道了。”
陸嶠點點頭,扭頭對陸康呵斥道:“回你的房間,從今日起,不準踏出府門一步。”
“爹!”陸康不願,抗聲道,符眰連忙將他推出去,邊走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二公子,這是為你好,那些人是你派出去的,這顧瑋要是將你暗捕去,事情就完全不可為了,你爹是為了提防萬一。”
陸康這才不再說什麼,低著頭回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