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官還沒開口,柳寒已經快速轉身離去,他沒朝存放欠賬賬冊的地方去,他剛從那裡過來,如果那小子到了那,肯定瞞不過他的耳朵。
柳寒邊走邊想,腳下步子加快,那小官開始還有點莫名其妙,看到柳寒快步離去,端著盆朝井邊走了兩步,忽然神情大變,扔掉盆便追著柳寒背影出來,沒走兩步,柳寒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柳寒暗罵自己糊塗,除了欠賬賬冊的房間外,另一個最重要,甚至比欠賬賬冊更重要的房間便是,歷年度支曹賬冊存放庫房,這些賬冊是田凝時期的賬冊,顧瑋接任度支曹尚書時下令封存的,這些賬冊現在存放在東邊的庫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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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形在房上一閃而過,巡邏計程車兵就覺眼前一花,壓根就沒看清。
到了庫房院子外,柳寒站在牆頭,四周靜悄悄的,這裡不是安防重點,或者說,除了偶爾經過的巡邏隊,這裡就沒別的警衛,柳寒神識放出,立刻將整個院子納入探測範圍。
柳寒悄無聲躍上庫房的屋頂,從另一邊落下,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劉創提著桶火油,小心翼翼澆在庫房上,完全沒注意到身後已經有了個人,看看要澆完了,他輕輕舒口氣,抬頭看看庫房,本該在子時乾的事,可沒想到被兩個值守的同僚給絆住了,只能等上一等,沒成想一下便睡著了,等睜開眼,已經晚了,只能在這個時候幹了。
沿途小心翼翼,拿到火油,再躲過巡邏隊,好容易到這裡,終於快乾完了。
將最後一點火油潑到牆上,劉創長出口氣,扭頭看看左右,拿出火折,正準備點燃,忽然手上一鬆,火摺子被人奪走,他心裡一驚,扭頭看去,還沒看到人,後心一麻,頓時萎頓於地。
柳寒將他拎到院子中,封了他腿上和手上的數處穴道,才冷冷的問道:“說吧,誰派你來的?”
劉創閉目不答,柳寒淡淡說:“不說是不行的,現在不說,到虎賁衛還得說,他們的手段可比我要利害多了。”
劉創就像沒聽見似的,依舊閉目不理,柳寒嘆口氣正要動手,外面腳步聲響起,那八品小官帶著董亮和一隊士兵衝進來,看到柳寒和劉創,那八品小官先是怔了下,隨即厲聲問道:“劉創,你到這裡做什麼?!”
董亮用力嗅嗅空氣,空氣中有股濃烈的火油味,他神情大變:“火油!那來的火油?!!”
這個院子,嚴禁煙火,就算夜間巡邏到這院子,火把距離庫房也要有三丈遠,所以,這院子不可能有火油!
那八品小官聞了聞,臉色大變,上前抓住劉創便是兩耳光。
“你要害死我們呀!”
“我們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這樣作!”
庫房若是起火,當天值守的官員要全部問罪,董亮是負責安全護衛的,罪責更大,最輕也要發配充軍。
董亮和士兵憤怒之極,衝上去對著劉創便是拳打腳踢,劉創依舊一聲不吭,即便被打得在地上翻滾,頭破血流,依舊一言不發。
“行了!”柳寒將大家喝止住,董亮胸口不住起伏,看著柳寒叫道:“大人!”
“再打就打死了,”柳寒說道:“拎出去,扣押在你的營房裡,不準任何人接觸他,不準任何與他說話,他喝的水,吃的東西,必須由送的人當著你們的面嘗一遍再給他,聽清楚了嗎?!”
“明白,大人!”
這聲大人,叫得心服口服,沒有絲毫不滿,沒有柳寒,今天度支曹已經出了大事,董亮他們恐怕已經難逃發配的命運。
“所有火把都滅了,董亮,你親自帶人去看住西院,那裡更不能出事。”柳寒命令道,董亮答應著帶人將劉創抬走,是抬走,柳寒沒有解開劉創腿上穴道,現在他還手不能動,腿不能移。
董亮帶著人走後,柳寒讓那八品官員立刻去找一隊人來,將這些火油清除了。
八品小官飛一樣跑了,柳寒站在府庫前,心裡有些迷惑不解,現在他已經平靜下來了。
劉創是要燒了這府庫,這裡面是以前的賬冊,他幹嘛要燒這裡,這裡面都有什麼?
如果說劉創燒的欠債的賬冊,他恐怕還好理解,可燒這裡是為什麼?
另外一個問題是,劉創有很多機會防這把火,為什麼要等到今天?!他已經在度支曹十天了,這十天裡,難道只有今天才有機會?
還有,劉創背後的人,這人能把劉創送進度支曹,說明此人的活動能力很強,有不小的勢力,這樣的人手上不可能沒有修為高深的武者,以度支曹的守備力量,或者說,以董亮的修為,早就可以放這把火,將這裡燒個精光。
所以,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選在現在?選在他柳寒剛剛接手度支曹防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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