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高手的離開,讓風雨樓壓力頓減,但風雨樓的形勢依舊很危險,敵人實力雄厚,在各個戰場都佔上風,蕭雨帶走了一些已經露面和還沒露面的高手,可剩下的高手依舊還有不少,雙鳳依舊拖著灰影,沈晨正與泣血刀激戰,楚飛在陰陽二老的攻擊下苦苦支撐;黑魁帶領風雨樓剩下的幫眾奮戰,試圖殺出條血路。
三色圖案高懸半空。
小巷內,雷納停下腳步,看著那三色圖案沉默不語,陽默也同樣盯著那圖案,神情陰沉得可怕,領路的兩個漢子有些著著急,他們一邊警惕的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邊焦急的看著雷納,現在他們還沒脫離危險,在這裡停留十分危險。
雷納輕輕嘆口氣,轉身要走,就在這時,就聽見叮的一聲,雷納慢慢轉身,看著陽默,陽默驚訝的盯著雷納身邊的一個年青人。
暗殺事件中,雷納的護衛死傷慘重,這年青人是最近才補充進雷納護衛,是前幾年虎堂冒起來的一個年青高手,陽默以前也見過,但沒在意,可就在剛才,這個年青人卻擋住了他那神出鬼沒,無蹤無跡,連灰影都十分顧忌的刀。
“你果真是內衛。”雷納的神色十分惋惜,說話間,斷後的兩個漢子也到了,倆人也沒問什麼,對陽默隱隱形成圍攻,這倆人也同樣是暗殺事件後補充過來的。
說話間,又是一聲輕響,隨即兩條人影分開,陽默驚訝的盯著那個青年,青年看上去很普通,普通得說不出什麼特點,面板黝黑,表情沉默平靜,唯一可以說的是那目光,盯著他的眼神就像毒蛇。
倆人分開後,年青人多退了半步,如果是較技的話,陽默贏了,可這不是較技,陽默倒吸口涼氣,他現在才明白,為何雷納今天僅僅靠這五個護衛保護了。
這時,剩下四個護衛已經趕過來,他們沒有直接趕過來,而是在陽默四周隱隱形成包圍,五個人都緊盯著陽默。
“你...,你怎麼發現的?”陽默沉默了會開口問道。
雷納淡淡的說:“從風雨樓成立那天起,我和蕭樓主便在想一個問題,宮裡會不會在樓裡安插內衛,當時我們便斷定,肯定會,對這點,我們沒有絲毫幻想,這些年,我們一直在觀察,樓裡那些人會是內衛。”
雷納說話時,陽默的神情始終沒保持平和,雖然他處在五個護衛的包圍中,但卻一點不著急。
雷納沒有騙他,他和蕭雨都是邵陽郡王舊屬,邵陽郡王因謀逆案被誅,這裡面內衛的痕跡很明顯,包括那個出首的邵陽親衛,所以,自風雨樓成立後,倆人便在警惕內衛,但倆人也都知道,內衛無孔不入,簡單的防守很難起作用,所以,倆人都在觀察,每個要提拔的人都經過仔細審查,但即便這樣,倆人也不敢保證靠近核心的幫眾中有沒有內衛。
蕭雨自己修為高深並不是很擔心,但他擔心雷納,而且,他也想有一支完全信任的力量,所以,他秘密請師門幫忙,在師門培訓了一批人手,這五個年青人便是這批人中的佼佼者。
“你在三年前便露出了破綻,那時我就懷疑你,雖然以後,你很小心,沒再露出破綻,可我和蕭樓主都是記憶力很好的人,你不覺得奇怪嗎?以你的修為,為什麼這幾年一直擔任閒職,幫裡重要事務都沒讓你插手。”
雷納的語氣緩慢,神情中沒有絲毫得意,相反有幾分痛惜,陽默也輕輕嘆口氣:“那次,我只是露了一點破綻,事後我也很小心的掩飾了,沒想到,...”
陽默重重嘆口氣,隨即又鬆口氣:“這樣也好!”
說著,陽默身形忽然動了,可身形剛要動,就聽一聲整齊嗡嗡聲,陽默身形冒起,隨即落下,身上的穿出無數眼,陽默瞪大眼珠,驚恐不解。
五個年青人依舊保持高度警惕,雷納又嘆口氣:“既然對你有懷疑,我若沒有把握,怎麼可能把你留在身邊。”
雷納說著舉起手,繡袍落下,露出手腕,手腕上綁著一個黑黝黝的圓筒。
陽默不敢開口,他一開口,就無法壓制瘋狂上湧的氣血,數十根鋼針扎破了他經脈,鋼針上附著的毒素兇狠的破壞了體內經脈,吞噬著生機。
“這是百工坊的暴雨梨花,一次可發射二十四根鋼針,當初買下這玩意,百工坊可以製作一百具,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天下只有七具,我知道你的修為,他們單個與你較量都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他們有五個,而且你還種了暗器,哦,對了,為了保險,針上我下了點東西,哀離。”
哀離,傳說是藥王殿的無解之毒,不過,藥王殿早在十餘年前便被滅門了,此毒早已失傳,怎麼會出現在雷納手中的?
陽默眼中出現疑惑,不解,繼而絕望,他知道雷納不會騙他,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騙他。
雷納再度嘆口氣,陽默的嘴邊,眼眶,耳朵,鼻孔,流出血痕,這血卻是黑色的,他的面板也漸漸變成青色,他的面板在不住翻騰,終於,噴出一口黑血,血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升起一股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