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要鬧到啥時候!”程甲小心的罵道,旁邊的幾個士兵也跺腳罵道:“是啊,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媽的,這幫當官的,要鬧到啥時候才算完。”
“朝廷下令,就算完事了。”麥登說道,柳寒皺眉看著說:“這不是要挾皇上嗎,皇上要不理他們,他們還真跪死在這!老子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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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挾皇上,”麥登看著廣場上,緩緩說道:“這話對也不對,這得看皇上的意思,告訴弟兄們,待會聽我的,我說怎麼作就怎麼作!”
“明白大人!”柳寒和葉厲同時答道,麥登陰沉沉的看著廣場上,官員們呼吼的聲音已經不如剛才那樣強烈,多數人只是無聲的跪在那,將頭埋在膝上。
宮牆上有人影晃動,一隊甲兵迅速佔據宮牆,隨後皇帝穿著明黃服裝出現在宮牆上,廣場眾臣齊齊衝皇帝磕頭。
“皇上!”
魏典一聲高呼,身後眾臣也齊聲叫道:“皇上!”
眾臣隔得遠,幾乎看不清皇帝面容,自然也看不到皇帝臉上的陰沉,皇帝看著下面的群臣,牙關咬得緊緊的,尚書檯五大輔政大臣站在皇帝身邊,神情憂慮的看著皇帝,剛才,就在御書房,皇帝將茶杯都砸了,左辰苦苦諫言,才讓皇帝走上宮牆。
“宣旨。”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皇帝牙齒縫裡蹦出來的,縮在繡袍中的手掌緊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中。
黃公公小心的拿出聖旨展開,朗聲宣讀:“奉皇帝詔命,朕登基以來,梳理朝政,方知為政之難,朕自登基後,食不過三餐,睡不過一榻,未添新服,宮中亦未奢華,奈何如此,朕深朝政維艱,朝廷府庫空虛,天下流民哀號,朝廷無力救助,邊軍將士,乃國之屏障,今軍械薪餉卻不得保,朕每每思之,汗流浹背,漏液徘徊,心驚膽顫,饑民無食,易子而食,旦有兇悍之徒,登高一呼,大晉立時大亂,塞外胡族,縱馬犯邊,如何處之!故而,為天下計,朕唯有決策,清查土地,還地於民,革新鹽政,豐盈府庫,賑濟流民,.。”
黃公公的聲音並不大,他每念一句,旁邊七八個太監便齊聲吼一句,聲達廣場每個角落,無論是跪在下面的大臣,還是廣場四周的禁軍官兵。
柳寒自然也聽到了,皇帝的聖旨比較長,主題意思很清楚,首先告訴天下,自己登基以後,沒有浪費國帑;其次說明了國家府庫空虛,解釋了自己為什麼要清理土地,推行鹽務新政,告訴大臣們和天下人,自己決心已下,決不動搖。
“皇上!”魏典重重叩頭,額頭立時紅了一塊,血立時冒出來,他卻不管,膝行兩步,抬頭衝著皇帝叫道:“治大國若烹小鮮,士族乃國之根基,萬不可動搖,蓬柱不過一小吏,受皇上之恩,超擢提拔,委以重任,卻肆意妄為,逼反石家,屠戳士人,皇上,此等小人,當立時緝拿,再有,那句誕,貪婪無度,豈能委以鹽務重任!”
皇帝大怒:“蓬柱赤心為國,奉命清理陳國郡,石家狼子野心,公然舉兵謀反;句誕剛到揚州,如何貪婪了!魏典,你是老臣!雖為御史令丞,但當知慎言,句誕蓬柱乃國家重臣,豈可隨意誣陷!”
皇帝的聲音同樣經過太監的齊聲呼喊傳到廣場上,廣場上的官員和禁軍將士聽得清清楚楚,但經過太監這一中轉,皇帝的語氣顯然被大大削弱。
“朕御宇天下,治理萬民,殫心竭力,自問無愧先祖,無愧天下萬民,爾等大臣,當忠心輔助,重振我大晉江山!.”
皇帝忽然提高聲音,幾乎是咆哮著吼道,憤怒和委屈,隨著寒風颳過宮牆,灌進魏典的耳裡,但魏典毅然不懼,猛地抬頭望著宮牆上的皇帝。
“朝廷府庫空虛,陛下心憂,臣也焦慮萬分,流民飢寒,哀號於野,臣感同身受,然,朝廷自有法度,朝廷行事,當依祖宗之法,我大晉自立朝以來,即與士人共治天下,我大晉以此渡過無數難關,前者鮮卑犯境,後者宵小倡亂,皆為朝廷士人聯手擊敗,陛下,祖宗之法不可輕動,充實府庫,當上下同心,緩緩行之,不可操之過切,以傷國本!”
柳寒聽著不由倒吸口涼氣,忍不住對麥登嘀咕道:“這傢伙膽夠肥的,這不是當面罵皇上嗎!”
麥登正緊張的看著廣場,忽然聽到說話聲,正要斥責,扭頭看是柳寒,眉頭微微皺了皺,換了個語氣說:“少廢話!咱們聽上面大人的,哎,這魏典的膽當然大了,別說當今皇上了,就算先帝,也曾被他當面罵過!”
柳寒不由咧咧嘴,這老東西的命還不錯,不過呢,這皇帝看上去軟弱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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