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沒有立刻回答,眉頭緊鎖,顯然他不贊成柳寒的判斷,大晉數百年來都推行以孝治天下,皇帝雖然不是太后親生,可畢竟是他名分上的母親,而且他的母親還是太后的堂姐,對潘家有天然的親近,大晉幾百年了,還沒有親手滅了母家的皇帝。
柳寒看著老黃本想將靜明公主的事說一說,可轉念一想,老黃並不懂江湖中事,更不知道魔道修為是什麼,於是又咽下去。過了會,虎哥進來了。
虎哥又長高了一截,可站在那依舊有長安城的風範,柳寒扳著臉看著他,虎哥忽然感覺到了,連忙站好,柳寒搖搖頭說:“你知道南城的銅駝街苦杏巷嗎?”
虎哥搖搖頭,卻很隨意的答道:“沒去過,主子,只要知道地名便行,主子要做什麼,吩咐便行。”
“好大的口氣,”柳寒森然說道,虎哥連忙低下頭,柳寒冷冷的說:“你的膽子很大,做事比較莽撞,可我要告訴你,這事你要不小心,恐怕連性命都得丟掉。”
“是,主子放心,我一定小心。”虎哥聲音壓低了點,柳寒目光如炬,虎哥連忙大聲答道:“請主子放心,我一定加以小心。”
柳寒嘆口氣:“你喜歡作探子,我便讓你作,可你要知道,探子的危險性很高,稍不留心,敗了行藏,等待你的便是殺身之禍,這帝都能人奇士眾多,連我都得小心翼翼,不敢逾雷池一步,你要膽大妄為,說不定那天便丟了性命,你可知道!”
“是!”虎哥連忙答道,柳寒深吸口氣:“你去查一下,苦杏巷都有那些人家,都姓什麼,做什麼營生,記住,一定要小心加小心,千萬不要惹人注意,明白嗎!”
最後一句異常嚴厲,虎哥連忙答應,柳寒這才讓他出去,老黃有些納悶,苦杏巷,這地方怎麼啦?
虎哥出了門,看到大腦袋,大腦袋正擔憂的看著他,虎哥呵呵一笑,衝他作個鬼臉,大腦袋過去低聲提醒:“主子很少這樣,你一定要小心,萬萬不可象以前那樣。”
“放心吧,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放心吧。”虎哥笑嘻嘻的,全然沒有剛才的嚴肅。
大腦袋當然不放心,陪著他走到院門口,沿途再三提醒,虎哥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在這沒幾個月呀,怎麼變得這樣婆婆媽媽的,當初我們在長安不是什麼都幹過,那些傢伙就算身手再強,可還不是吃了咱們兄弟的憋。”
大腦袋還要叮囑,虎哥卻一擺手:“走了,走了,你好好的跟著先生學啊,以後當個賬房先生也不錯。”
這話要讓老黃知道還不把鼻子氣歪,大腦袋無奈的看著虎哥的背影,老黃給他規定了,沒有他的同意,他是不能踏出滄海文學網別院一步的。
“老黃啊,這邵陽郡王還有沒有點殘渣餘孽,你也給我說說。”
房間裡,柳寒又問道,老黃苦笑下,搖搖頭:“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稍微得力點的官員罷免的罷免,流放的流放,留下來的,多數不可信,你也別去冒險了,再說了,你要的不是改革朝政,聯絡他們沒什麼意思。對了,你要進禁軍,是不是與那厲巖有關?”
柳寒點點頭,老黃見狀不由嘆口氣,看來柳寒為了報仇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甚至不惜挑起一場大亂。
“最近我比較閒,你也知道,閒下來我就愛瞎想,”老黃斟酌著說道:“我越想越覺著那傢伙有點意思,若厲巖進了禁軍,加上薛泌的關係,勢必很快便會被提升,成為掌軍一員,如果,常猛不死,何東常猛聯手控制住落馬湖,若他再有其他舉措,你說,這帝都是不是就在他掌控之中。”
“你的意思是說,他要謀反?”柳寒反問道,老黃微微一笑:“那也說不定。”
柳寒仔細想了下,還是搖搖頭,如果沒有江南一行,他恐怕會贊成老黃的判斷,可江南一行後,他覺著這不可能,掣肘太多,首先是門閥勢力太大;其次,還有各地藩王;這大晉天下看上去很亂很糟糕,府庫空虛,流民四起,江山搖搖欲墜,可實際上,門閥和藩王就像兩根柱子,始終支撐著這大晉江山,另外還有隱世仙門,這隱世仙門的態度也至關重要。
大晉江山,至少,現在還是穩的。
“皇位有壞處,可有些人就看到好處,不惜鋌而走險。”老黃大有深意的說道。
柳寒起身嘆道:“不管他想做什麼,反正先要找到他,其他的,都要等這個才行,媽的,老子要會讀心術就好了,常猛太可惜了。”
又和老黃談了幾句,柳寒便出來了,大腦袋依舊在燒水看書,看到柳寒出來,也沒起身,依舊神情專注的盯著書本。
柳寒出來後便到後院青衿那,倚在繡榻上聽青衿彈了曲清心咒,然後抱著青衿溫存了陣,待要上榻時,青衿卻推辭了,讓他到天娜諸女那去。
“爺寵著奴,奴也愛爺,可姐姐們也愛爺,奴不能老是霸著爺,要不,姐妹們該如何相處。”
青衿軟語相求,柳寒只好享了陣手足之慾,然後戀戀不捨的起身,青衿說得有理,青衿進門後,他就沒到過天娜她們那去,冷落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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