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念過書?”柳寒問道,大腦袋點點頭:“是,以前上過三年私塾。”
“你家以前是做什麼的?”柳寒又問,能上得起私塾的家境多不錯,可大腦袋卻成了流浪兒,這其中必有緣故,瀚海商社不收來歷不明的人,這是鐵律,誰也不能例外。
“家裡以前是種地的,”大腦袋立刻明白了,到這裡之前老黃也盤問過,後來他才知道瀚海商社的規矩,他老老實實的答道:“父親在的時候,家裡還比較殷實,父親便讓我到私塾唸書,可後來父親病了,治病花了很多錢,地也賣了,還欠了很多錢,家也就敗了,父親過世後,母親和我被債主抓去頂債了,我因為識字,被派去給小少爺陪讀,可後來,母親被東家賣了,聽說是賣到長安去了,我便逃出來了,到長安找母親。”
大腦袋說到這裡,語氣便低沉下去,柳寒嘆口氣,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頭,大腦袋腦袋大,可身體單薄,這一年多下來,在商社裡,好吃好喝,可依舊沒象虎哥那樣壯實起來,只是個頭倒長了不少。
“道典上說,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孩子,苦難是劑藥,可以助你成人。”
大腦袋沒說什麼,只是使勁點點頭,柳寒彎下腰問:“那養氣訣修煉得怎樣了?”
大腦袋的臉紅了,柳寒露出了一絲笑意:“怎麼進展不好?”
大腦袋點點頭,柳寒笑了下說:“,習武不行不要緊,其實,最厲害的武器不是刀,也不是劍,你知道是什麼嗎?”
大腦袋迷惑不解的搖搖頭,柳寒也微微搖頭,拍拍他的腦袋:“是頭腦,你認真跟著老黃學,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凡。”
大腦袋使勁點頭,柳寒靠近他好像壓低了聲音:“這老傢伙腦袋裡東西特多,你要將腦袋裡的東西學會了,這天下任憑你走,不過,這老東西有點難伺候,我教你一招,對付他保管有用。”
大腦袋有些好奇,正要問,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咳嗽,柳寒站直身子,回頭看了眼,老黃冷著臉站在門口,柳寒衝他笑了笑,老黃看著大腦袋說:“做人要緊的是直中求,不要學某些人,盡走歪道。”
“是,先生。”大腦袋規規矩矩的衝老黃施禮,柳寒呵呵一笑扭頭對他說:“這老夫子教的是對的。”
大腦袋有些糊塗了,神情迷惑不解,老黃露出一絲笑意:“我的本事呢,你現在學是合適的,柳先生的本事呢,你要十八歲後才能學。”
大腦袋還是不懂,不過,柳寒和老黃已經進去了,大腦袋沉默了會,這時水開了,咕咕的直冒熱氣,他趕緊將水壺提起來,推門進去,老黃和柳寒已經在案几邊坐下。
給倆人衝上茶,柳寒端起茶杯聞了下香味,等大腦袋關門出去,才抿了口茶,抬頭看著老黃:“看上這孩子了?”
老黃沒有答話,將案几邊上的一本冊子推到柳寒跟前:“這是這個月的匯總,你看看吧。”
柳寒將冊子一推,問道:“生意上的事交給你了,你給我報個數,這個月咱們是賺還是賠?”
“這個月的淨利潤是兩萬六千兩,染坊投資一千三百兩,這包括長安和帝都兩地的染坊,材料採購三百兩,江南買地花了八千兩,江南採購的珍珠花費七萬三千兩,幽州採購皮毛花費九千兩,這些是長期投資,攤薄成本到每月,幷州的利潤下降很多,這與幷州最近一年的動盪有關。”
“得了,這些賬就別報了,還是那句話,這些陳芝麻的事,你管,我呢,管戰略性投資方向,哦,對了,今兒遇上賽義姆那傢伙了。”柳寒說道,老黃也沒說什麼,將賬冊收起來,這些年他們一直就是這樣,柳寒基本上是個甩手掌櫃,多數時間都在修煉,要麼便四下裡收集藥材。
可老黃卻知道,別看柳寒象是什麼都不管,可他抓兩頭,一頭是商社的發展方向,另一頭是財務,新開闢的市場,新發展的商道,新投資,這些關係到商社發展方向的戰略性問題都是他制定的,另外便財務,商社的記賬方式是他設計的,而且這人對數字及其敏感,只要看一遍賬冊,就能發現其中的問題,所以,商號上下沒人敢瞞他。
“前天說的那事,你考慮清楚沒有?”柳寒問道,前天說的便是城衛軍的事,柳寒覺著這是個機會,打算派幾個人進城衛軍,因此和老黃商議,可老黃卻說要考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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