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笑嘻嘻的暗地裡朝他豎起大拇指,魯璠又醉了,趴在桌上嘴裡嘰嘰咕咕的不知唸叨著什麼,秋戈眼中帶笑,大有深意的望著柳寒,顯然他與蕭雨的想法類似。
柳寒將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所有人都以為他此言不過是想為自己謀利,可都沒想過,這其實是他的真心建議。
農業思維,想的便是從土地上獲得,絲毫沒有意識到商業是另一件更穩定的收入。
“這傢伙就是個商人,火裡都要伸手。”延平郡王心裡暗歎,瞧著柳寒的目光便多了兩分異樣。
“商人就是商人,唯利是圖,想的都是旁門左道。”顧瑋也在心裡嘆息。
柳寒卻無所謂,秋戈看出點不正常氣氛,將話題岔開,又說到風花雪月上了。
“三娘,聽說百漪園又出了幾個小美女,什麼時候能掛牌?”
“這幾個閨女還沒調教好,等調教好了,掛牌時,還請公子來捧場。”
“呵呵,三娘,還藏著,是不是裡面又有個青衿,捨不得拿出來給我們瞧瞧。”
眾人又說笑一陣,聽了會琴,柳寒將小丫頭叫來,讓她去告訴青衿先歇會,還特意吩咐不用過來陪了。
“柳先生,咱們不是丁軒,不會橫刀奪愛的!”延平郡王聽見了,忍不住笑著打趣起來。
“王爺,柳兄這是要金屋藏嬌。”蕭雨也同樣打趣道:“今後再要聽到青衿姑娘的琴可就不容易了。”
柳寒微微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青衿已經彈了好幾曲了,該休息休息了,你們這些人啊,就不知道體諒下。”
“憐花惜玉!看看,這才是憐花惜玉,你們這些人,平時也就嘴上說說,看看人家,你們那些假模假樣的,不感羞愧!”延平郡王笑道。
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蕭雨眼珠一轉,看著顧瑋問道:“琴歌相配,青衿的琴算得上一絕,這歌呢,自從韓大家退隱後,便再沒有了,什麼時候要是再出一個韓大家就好了。”
“是啊,我普入涼州,便聽到韓大家的名聲,”柳寒也有些好奇的問道:“聽說韓大家和顧大人琴歌相和後,便隱退江湖,顧大人,這韓大家現在在那?要是能聽她唱一曲,就太好了。”
眾人一聽,都看著顧瑋。韓大家退隱之後,便再無訊息,這裡的人中,要是有誰知道她的隱居之地,恐怕只有顧瑋了。
顧瑋苦笑下:“韓大家在那,我也不知道。”
柳寒嘆口氣,遺憾的說:“佳人已去,空餘傳說,唉,真是人生憾事!”
眾人盡皆長嘆,蕭雨笑了笑,在柳寒肩上拍了巴掌:“你已經有了青衿,還在奢想韓大家,真是貪心不足!”
柳寒嘿嘿一笑,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又說了會閒話,眾人這才告辭,不過,柳寒沒有走,他到房間裡面去看青衿,蕭雨臨走之時,給他使了個眼色。
柳寒就像主人一樣送走了大家,轉身便去見青衿,秋三娘在門口攔住了他。
“柳先生,這是要去見青衿?”
柳寒點點頭,秋三娘笑眯眯的搖頭:“這可不行,按規矩,出閣前,你們是不能再見面了。”
柳寒愣了下,秋三娘見他的樣,先是有些納悶,隨後便明白了,微微搖頭:“你沒結過婚,家裡的幾房姬妾都是胡女,還不知道咱們大晉風俗,這成親之前,新人之間是不能見面的,我們雖然是青樓,可規矩還是要講的。”
柳寒大為失望,秋三娘還沒完,又告訴柳寒,成親需要準備的東西一一告訴了他。
簡單的說,與外面成親沒有多少差別,如果說一定要有差別的話,那就是,與娶正室有差別,三媒六聘自然沒有,沒有的原因也很簡單,朝廷不許,這讓柳寒有些意外,便仔細問了問。
原來,這個時代雖然不禁納妾,但朝廷明文規定不得納妓為妾,違者杖五十服役三年。
所以,青衿就算到楚府,身份也只能是姬女或者家妓,最多也就是侍妾,比小妾的家庭地位還差,包括已經在柳府的綠竹,也只能是這個身份。
不過越是如此,這些青樓女更看重這個儀式,媽媽也要為她們守住這條線。
接下來的日子裡,柳寒一邊忙著和蕭雨合謀利用常猛身死,在彭城設了個風雨樓分舵,準備船隊,另外一方面便著手準備接青衿,按照秋三孃的要求精心採辦了十八件聘禮,派人送到百漪園。
這十八件聘禮分別是梳子、銅鏡、玉如意、算盤、鞋、手鐲、玉簪子、錦緞等等,數量雖然只有十八件,可質量卻極其上乘,秋三娘嘖嘖不休的稱讚。
青衿看著這些精美的物品,心裡又驚又喜,院子裡的姐妹早就聽說了,也紛紛過來賀喜。
“青衿姐,你要走了,咱們院子可就少了臺柱子,將來咱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青青摟著青衿半真半假的調侃道。
“說什麼呢,你青衿姐有了好歸屬,咱們都該替她高興,衿兒,園子裡的事就不用擔心,這柳先生看得出來,是個知疼識趣的可心人。”秋三娘笑眯眯的將青衿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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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媽媽可是親自試過的。”青青笑嘻嘻的打趣道,秋三娘和柳寒的事在百漪園不算秘密,園子裡的姐妹大都知道,大家在這個環境中,誰也沒當回事,只是誰也沒當著青衿的面打趣這事。
周圍的姑娘們發出一陣鬨笑,青衿臉蛋飛紅,秋三娘卻一點不害羞,在青青額頭上狠狠一點:“少在這呷醋,看把你酸得,園子裡都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