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郡王衝著柳寒讚賞的點點頭,顧瑋也點頭讚道:“柳先生看來深懂中庸之道。”
丁軒微微皺眉:“蠅營狗苟難登大雅之堂,方震此人野心勃勃,漕幫幫眾甚多,我擔心此人將來恐會作亂。”
柳寒渾身一激靈,蕭雨神色頓變,江湖中人最大的忌諱便是被扣上造反的罪名,即便風雨樓和漕幫是對手,也不願將這罪名扣在他們頭上。
江湖拼殺,不得藉助官府力量,這也是江湖中人不成文的規定,這也是為什麼朝廷要對付漕幫也只能借用風雨樓的力量,而且還不能明助只能暗助。
“江湖中人也有好的,不可一概而論。”延平郡王看出蕭雨的神情有異,便笑著解圍道:“方震是利慾薰心,朝廷的事都不該參合,更何況宮裡的事,蕭樓主,你可要記住他的教訓。”
這話隱隱有警告之意,蕭雨拿不準這傢伙的來意,只好笑嘻嘻的點頭:“王爺說的是,做人還是本份點好,不摻和不該摻和的事,為朝廷盡力。”
“這就對了。”延平郡王起身端起酒壺,走到蕭雨面前,蕭雨連忙站起來:“不敢勞煩王爺。”
說著便伸手去接酒壺,延平郡王微微擺手擋開蕭雨的手,拿起酒杯給蕭雨倒上:“蕭樓主有此意,風雨樓必將發揚光大,滿飲此杯。”
蕭雨感激涕零的接過酒,舉杯向天:“多謝王爺,蕭某願為我皇帝陛下肝腦塗地!”
說完一飲而盡,然後恭恭敬敬的從延平郡王手中接過酒壺,又給延平郡王滿上。
柳寒若無其事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覺著有人正看著他,他目光轉過正好碰上顧瑋的目光,倆人的目光相遇,顧瑋微微一笑,柳寒也同樣報以一笑。
“聽說柳先生前段時間到江南去了?”顧瑋開口問道。
柳寒點點頭:“瀚海商社在建康設了個分店,業務發展始終不順,今年定下的幾個專案都沒能完成,所以,我去看看,看問題究竟出在那。”
顧瑋正要繼續問,延平郡王轉身看著柳寒笑道:“柳先生雄心不小嘛,剛到帝都便要在江南開店,柳先生這是要將生意作到全國。”
柳寒聳聳肩:“這治國呢,我不如王爺,可這經商,王爺多半不如我,這經商呢,就是要將店開滿天下,我在西域便是這樣作的,這樣作的好處便是,資金能得到最充分的利用,這資金利用率越高,賺的錢越多。”
延平郡王根本聽不懂,什麼資金,什麼利用率,為什麼這樣會賺錢越多,不但他,就算通讀道典的顧瑋也沒聽懂,而且是越聽越糊塗。
柳寒當然是故意這樣的,他諒這些人也聽不懂,看著他們眉目間的疑惑越來越多,他心裡暗暗發笑。
“聽說柳先生花十萬銀子買下青衿姑娘,”丁軒的目光如鷹一般盯著他,柳寒心說來了,他微微點頭,目光卻往延平郡王那迅速瞟了眼,就見延平郡王眉頭微皺,丁軒又說:“老夫願出十二萬銀子,請柳先生割愛相讓。”
柳寒淡淡一笑:“珍寶美人,何人不愛,更何況青衿這樣的美人,丁大人,柳某隻能得罪了。”
丁軒眉頭微皺,滿臉不高興,冷冷的威脅道:“柳先生,老夫給足了你面子,十二萬銀子,你足足可以賺兩萬。”
“丁大人,道典上說,有所為有所不為。”柳寒絲毫不顧丁軒的威脅,面帶微笑的答道:“我雖是生意人,但有些生意是不作的。”
“你!”丁軒勃然大怒,騰地站起來指著柳寒,柳寒神情不變,依舊含笑看著他,眼神卻越發清冷。
丁軒這一發火,守在院子裡的幾個丁府家將騰的躍上小樓,柳鐵也一點不含糊,隨即也躍上來。
“你上來幹什麼,下去!”柳寒眉頭微皺,對著柳鐵喝斥道,柳鐵聞言什麼話都沒說,轉身便跳下去。
丁軒一見,也只好將家將喝斥下去。
“丁大人,你是官,我是民,”柳寒等這些家將都下去了,才好整以暇的說道:“按理說,民不與官鬥,大人的要求,小的應該一顆頭磕在地上,馬上應承才是,可小民也有小民的原則,有些事不能作,有美女不能讓。”
丁軒大怒,他有種深深的受辱感,以他丁家的威勢,以他丁軒的財富,從來沒人敢如此當面,如此一點不客氣,沒有絲毫轉圜餘地的拒絕他。
“很好,”丁軒冷冷的正要繼續說下去,顧瑋忽然站起來,笑呵呵的打斷他:“丁大人,柳先生,天下美女多的是,何必為一個青樓女傷了和氣。”
“和氣?”丁軒冷笑一聲,一甩衣袖:“我丁軒出身上品門閥,家世千年,他算什麼,與他和氣,沒得辱了丁家先祖。”
說完丁軒轉身下樓,連延平郡王都沒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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