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邊上那位與她們的穿著打扮類似,柳寒估計也是素衣門門人,不是師姐便是師妹。
三個江湖豪客極力想引起素衣三女的注意,可惜的是,素衣三女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絲毫不掩飾厭惡。
秦晚晴還朝柳寒這邊看了眼,似乎對他的獨坐有些納悶,在二樓上,幾乎都是幾人相坐,只有他是孤身一人。
歌姬下去後,從後面又出來一位抱著瑤琴的姑娘,衝著賓客盈盈下拜,然後坐上琴臺。
手指輕撥,幾個音符響起,柳寒經過青衿的調教,對琴之一道瞭解甚多,聽了一小段後,便感到有些索然無味,此女手法純熟,不過有些賣弄技巧,對曲子的理解比較差,因而琴聲徒具華麗,少了那點觸動人心的東西。
“唉!”有人長嘆一聲,打斷了琴聲,姑娘沒有停下來,依舊彈奏停,不過,周圍幾個人卻皺眉盯著他,這人察覺失態,連忙閉口不言,端起酒杯喝起來。
“琴聲雖妙,可卻無魂,比起帝都的青衿姑娘差遠了。”
柳寒溫言扭頭看了眼,說話的是個白衣中年人,中年人手裡拿著柄摺扇,雖然已經入秋,天氣漸涼,摺扇卻是開啟的,中年人一搖一搖,神情很是瀟灑。
柳寒轉頭回來,現在他對這個已經很習慣了,這份氣息太象秋戈了,估計應該是某個門閥中人,不過,此人提到青衿,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凝神偷聽。
與中年人同桌的還有一個黑衣中年人,這黑衣中年人同樣拿了柄摺扇,不過這摺扇卻是關著的,黑衣中年人笑了下說:“陸兄,我覺著挺好。”
白衣中年人微微搖頭,沒有接話,黑衣中年人端起酒杯長飲一口,然後才說:“不過,你與我不同,琴技深厚,既然說不如,那肯定是不如的。”
柳寒剛才便注意到,這黑衣中年人的穿著與大多數人不同,甚至與這個時代的時尚背道而馳,這是個講究寬衣大袖的時代,可這黑衣人的袖口卻收窄,頭髮沒有繫住,而是散亂的披在腦後,用一根藍色布條鬆鬆的繫了下。
“聽說那青衿很是美貌,陸兄乃惜花之人,怎麼沒金屋藏嬌?”黑衣人又問道。
“唉,”陸姓中年人深深嘆口氣:“那青衿早已名花有主了,老夫到得太晚。”
“哦,不知是誰?”黑衣人頗有幾分驚訝:“不知是誰?能與陸兄相爭?”
柳寒聞言不由皺起眉頭,神情有些不悅,陸姓中年人再度嘆口氣:“這青衿琴技非凡,花魁大賽上,三曲動四方,負責品鑑的魯公子等人一致同意她為本屆花魁,唉,花魁結束後,冀州的田公子,潁川的崔家公子,還有朝中數位大人的公子,要求為她贖身,可百漪園的媽媽卻說,早在一年以前,青衿便定了,之所以還參加花魁大賽,不過是因為媽媽的要求,花魁大賽後便要帶人走。”
黑衣人聞言不由愣了,略想了想便嘆道:“此人倒是有趣,居然能忍住,倒也是個惜花之人。”隨即又問:“不過,冀州田公子,潁川崔公子,這些都是不好惹之人。”
陸姓中年人乾笑兩聲:“據說此人背景也頗不凡,與驃騎大將軍秋大將軍之公子,還有皇后的堂弟,魯公子,交情頗深,田公子想下手,恐怕也難。”
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跟,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田公子的父親正有大麻煩,田公子恐怕現在也不敢輕啟事端。”
黑衣人聞言點頭:“皇上清查鹽鐵,度支曹首當其衝,田尚書現在度日如年。”
柳寒聞言眉頭微皺,皇帝要清查財政,這在他意料之中,不過,自從聽說朝廷要清查陳國土地後,他便以為這清查度支曹要推後,沒成想,皇帝氣魄如此之大,居然雙管齊下。
正聽著,就見那三個江湖豪客中的一人站起來,端起酒杯就朝彈琴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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