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叫方慧芸?”
躺在床上的姑娘迷惑不解的看著柳寒,覺著這個問題好傻好難回答。
柳寒兩根手指搭在她的脈門上,一股細細的內息從這進入她的經脈,在經脈裡慢慢執行。
“現在的人都是單名,你看啊,秋戈,柳寒,方大將軍怎麼會給你取兩個字。”
方慧芸這下明白了,冷冷的橫了他一眼,將目光轉向裡面。
“無聊。”
柳寒微微笑了笑,沒有再問,這的確是個問題,這個時代的人好像多數都是單名,這方大小姐還是他遇上的第一個雙名的人。
朝廷對方慧芸的追捕已經停下來,不過,柳寒觀察了下,無論城門還是碼頭,都有內衛化妝守在那,柳寒判斷,這是外鬆緊,內衛已經張開網,就等著她出現。
如果僅僅是這樣,柳寒還是有把握在不驚動內衛的情況下,將方大小姐送出帝都,可問題的關鍵是,方大小姐的傷比想象的重,特別是後背那一掌,讓她的經脈嚴重受傷。
柳鐵端著藥碗進來,這藥是柳寒給她配的,而藥卻是在不同的藥店買的。買藥還挺麻煩,柳寒擔心朝廷在藥店佈下眼線,便不敢在一家藥店買,而是分開了,在幾家不同藥店買的,而且是走得遠遠的藥店。
柳寒將方慧芸扶起來靠在床頭,然後將給她喂藥。
倆人都沒說話,把藥喝完之後,方慧芸終於開口問道:“外面怎麼樣?”
“公開的搜捕已經結束,每個城門,每個碼頭都有內衛蹲守,不過呢,你要想出去,也容易,但首先你得走得動,遇上個毛賊自己能收拾得了。”
方慧芸眼一瞪,柳寒象沒瞧見似的,繼續說:“從你的修為來看,走的是魔門的路子,魔門武功,三個字,險奇詭,初期進展很快,越到後面進展越慢。”
“你已經跨過那道門了?”方慧芸問道,自從這個男人給自己療傷後,她便在猜測這個問題,說來魔門名氣很大,可門內宗師修為的卻沒幾個,她的修為已經超過她的師傅,可踏入武師境界後,進展便極為緩慢,外面傳言她有武師巔峰修為,其實過了,到現在她的修為也只有武師七品。
掌門說她是習武天才,父親為他蒐羅了不少天才地寶,甚至可以說是,她的修為進展極快,可最近數年,不管吃什麼,修為進展都很慢。
她很想找個真正的高手問問,可門中的前輩告訴她,魔門武功就是這樣,只有靜下心來努力修煉才能突破,當時長老也是這樣說的。
修為晉升,每道門檻都是一次兇險的突破,越往高處,越是兇險,武徒到武士,九成九的人都能衝過去;可武士到武師,則只是不到一半的人能突破,很多人一輩子都卡在這道門檻之前,而武師到宗師呢?很多人終身都看不到這道門檻,能看到的人中,也只有一成能踏過去;至於宗師到大宗師,那就更加遙不可及,一萬個人中能有一個衝過去便算好的了。
方慧芸覺著進展慢了,可柳鐵在武師九品上已經卡了很久,可就看不到那道門檻。
柳寒沒有回答,起身告訴方慧芸好好養傷,其他一切都不要想。
“等等,”方慧芸見他要走,趕緊叫住他,柳寒轉過身體,方慧芸望著他,遲疑半響問道:“有我父帥的訊息嗎?”
柳寒平靜的答道:“不清楚,有你在我這,我可不敢出去亂打聽,要是引起內衛懷疑,那就麻煩了。”
方慧芸靜靜看著他,似乎要從他臉上讀懂真假,柳寒在心裡嘆口氣,方回的腦袋已經送往幷州,用秋戈的話來說,幷州軍已經解體,不復存在。
從幷州傳來的訊息稱,方回送回去的訊息還很及時,留在晉陽的方府在內衛到達的前一天全體消失,據說是出塞了,也有說是上山為寇了,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只是有一條可以確定,沒有被朝廷抓住。
這對這位大小姐應該是好事,她母親應該在裡面。
過了會,方慧芸才收回目光,略微動了動,牽動傷口,忍不住咧開嘴,差點便叫出來,柳寒趕緊上前幫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說:“好好休息吧,養好傷,比什麼都重要。”
“你為什麼要幫我?”方慧芸低聲問道,這個問題在她心中縈繞很久了,她可是欽犯,和柳寒沒有絲毫交情,她實在想不出柳寒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風險救她。
柳寒衝她笑了笑,略微沉凝下說:“我是個商人,商人作事自然要尋求回報,風險愈高,回報也就越高,現在你欠我一條命,將來我會找你還的,至於什麼時候,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