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都行!”薛泌神情有些不耐煩,灰衣人剛才吃了點小虧,這讓他感到丟臉,特別是在美人面前,這是不可原諒的,必須儘快找回來。
田融則略有些得意,剛想出口諷刺兩句,卻聽到薛泌和灰衣人的話禁不住大怒:“田罡,死活不論!”
“遵命公子!”田罡的聲音就像有個罩子將他的嗓門罩住,甕聲甕氣的。
眾人向後退卻,給倆人騰開空間,人群中就柳寒沒動,秋戈連忙拉了他一下,看柳寒的神情卻讓他呆了下,柳寒的神情很奇怪,幾分驚喜幾分憤怒幾分悲傷,交織在一起,讓人看不懂。
柳寒被秋戈驚動,看看周圍,周圍的人都退下去了,他變得突前,引人注目,他連忙退後兩步,恰好就站在媽媽身邊。媽媽緊張萬分,手裡的手絹被揉成一團,沒有注意到站在身邊的人已經變了。
“你怎麼啦?”秋戈瞟了眼青衿,心裡非常納悶,自從在姑臧認識柳寒,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
“哦,沒什麼。”柳寒強壓心裡的激動,目光緊緊盯著場中倆人,眼角卻瞟著薛泌。
十多年了,終於有眉目了。
外人眼中,灰衣人捨身一撞乃不得已的冒險,可在柳寒眼中卻不是這樣,這一招他見過,還和這招的主人交過手,這不是什麼變招,這招後面還有殺著,它有個名字,叫玉石俱焚。
第一個使出這招的,或者說這招的建立者,叫書生,十多年前,已經死在山莊之變中。
這人肯定和殺手營有關,說不定就是出自那人新建的殺手營,知道這招的除了他以外,便是當晚不在的總教頭。
總教頭見過這招時,曾經嘆息著告訴他們,此招非熱血之士不能用,此招一出,天地含悲,山河變色;告誡書生,此招一出,必然見血,不是敵人的血便是自己的血,所以此招輕易不要使。
後來,總教頭又將此招拿去,將其中的凜冽殺意消去部分,外形雖說變化不大,可殺意死志卻淡。
灰衣人使的便是變招,沒有那麼多殺意,豪情卻乃在。
難道薛泌就是那個人?
短短几分鐘,柳寒腦海裡轉了無數念頭,他完全沒想到今天居然有此收穫,他偷眼瞧了瞧薛泌,可怎麼看都覺著不像,那要麼薛泌是天下最佳演員,要麼薛泌就不是,而是另有其人。
柳寒不斷猜測各種可能性,場中的形勢卻已經變化,灰衣人和田罡倆人對峙著,剛才一輪交手,彼此對對手都有幾分瞭解,因此倆人都不敢冒險。
“慢著!”小趙王爺打斷倆人,薛泌和田融愣了下,小趙王爺依舊有五分醉意:“朝廷規制,死局必須上衙門登記,否則咱們都都得被京兆府拿去問罪,我可不想進陳矮子的牢房。”
陳矮子,姓陳名宣,京兆府尹,有名的鐵吏,帝都的治安如此好,與他有很大關係。京兆府尹是大晉最難當的官,帝都皇親國戚多如狗,士族豪門滿地走,這些人家從來眼睛都在頭上,別說平民百姓了,就算庶族都不在他們眼中,仗勢欺人的事多如牛毛,歷任京兆府尹都管不下來,大晉的官們視京兆府尹為畏途,多少官寧肯不做官,也不肯到京兆府尹上任。
五年以前,泰定帝選擇陳宣為京兆府尹,陳宣上任後,重拳出擊,收拾了不少豪門惡奴和豪門少爺,經過他這一整治,帝都治安大為好轉,不但士族豪門安靜了,就連江湖仇殺都不敢在帝都城內進行。
小趙王爺一提陳宣,在場的公子哥們都不言聲了,連薛泌的脾氣都沒了,陳宣收拾的人中就有他,當年他被陳宣抓去打了十大板,連太子下令都沒用,當時陳宣將烏紗帽摔在太子面前,告訴太子,要麼免了他的官,要麼就不要干涉他的公務,把太子頂得無話可說。
“今兒咱們風花雪月,這百漪園香草美人,這刀光劍影,血腥滿地的,壞了這裡的風月,是不是?”秋戈衝著田融笑呵呵的說道:“點到為止,誰輸了誰就滾出去,以後永遠不準招惹青衿姑娘,怎麼樣,敢應嗎?”
田融冷笑一聲,毫不退縮的叫道:“一言為定!誰輸了誰滾蛋,以後就不準上這百漪園來!”
秋戈心裡大喜,這田融上當了,就算這灰衣人輸了,他們這邊還有個柳寒,這可是有宗師修為的恐怖大殺器,宗師修為意味著什麼,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他有個踏入宗師境界的哥哥,就這幫傢伙,連他那哥哥的一隻手都擋不住。
“好,那就定下來了,”小趙王爺歪歪扭扭的走到田融身邊:“田公子,就這樣幹打,有點不過癮,要不這樣,咱們加點彩頭,我出一百兩。”
田融冷笑聲:“一百兩?!我出一千兩,你敢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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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兩?”從他們倆人身後傳來個聲音,田融小趙王爺扭頭看,卻是柳寒,柳寒冷冷的盯著田融:“一千兩黃金,今兒,你要贏了,你拿走。”
田融有點傻了,這可是一千兩黃金,相當於十萬兩銀子注,前文有誤,一兩黃金兌換一百兩銀子,後文照此),帝都豪門很多,有錢人也多,拿得出十萬兩銀子的豪門也多,可隨手拿得出十萬兩銀子的人也有,田家也拿得出千兩黃金十萬銀子,可他田融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