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旋女,出山離,
徒勞西來萬里餘。
中原自有胡旋者,
鬥妙爭能爾不如。
胡旋女,莫空舞,
數唱此歌娛賓主。”
柳寒眉頭稍皺,這詩詞有些熟悉,白居易?這傢伙這麼也過來了?他背心冒出一層冷汗,轉念一想不對,這白居易的《胡旋女》不是這樣,有細微差別,再想想曾經見過的詩詞,這個時代,也有詩傑。
“好詩!好詩!”皂衣中年人起身鼓掌大笑:“巨木兄不愧文滿天下,名不虛傳,”說著起身走到那二公子面前:“你是司家的二公子吧。”
司家二公子腦子極速轉動,想著這兩人是何許人,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臉色一變,連忙整肅,深深施禮:“晚輩不知巨木先生仙蹤駕臨長安,晚輩無知冒犯,請先生原諒。”
司家二公子身邊的人齊齊躬身施禮,在座的除了柳寒,其他人全都起身,向巨木先生施禮,柳寒滿頭霧水,不知這傢伙是什麼人,這麼大魔力,讓這些紈絝二世祖聞名下拜,眼珠轉了轉,沒有跟著起身,依舊懶洋洋的靠在桌上。
巨木先生劉厚,曾著《玄都賦》《二都賦》,文辭華麗,氣勢磅礴,世人爭相傳抄,一時帝都紙貴;後與友人相攜遊江南,在丹陽梅林作梅花詩十二篇,讀來篇篇口齒餘香,令人神往。荊州襄陽五棵松與荊州名士盧濟辯難三日,盧濟甘拜下風,稱其思敏捷,才高八斗,乃名滿天下的玄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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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巨木先生含笑道:“令尊一向可好?”
“家父身體尚安,前數日與王家叔父同去帝都。”司二公子恭謹答道,身邊幾個剛剛還在呵斥的年輕公子個個面色如土,這樣的猛人是不能得罪的,也是不敢得罪的,他只需一句話,天下便再無進身之所。
巨木先生微微嘆道:“上帝都?這個時候上帝都去做什麼,可惜,看來沒機緣啊。”
說著看了司家二公子一眼,這二公子額頭冒起一層細汗,不說,這巨木先生與家族父輩的交往,今日之事傳出去,恐怕便要受到家族長輩的責罰,而且可能大大影響自己的前途。
巨木先生沉凝片刻含笑道:“釵頭鳳,雲鬢亂,暗香動;頗有雅趣,二公子文有長進。”
司家二公子如釋重負,隨即大喜,謙卑之極的再拜:“多謝先生指點,小子狂妄,大膽請先生到隔間指教。”
指教,有時是挑戰,可這時卻是最誠心的邀請。
可惜,巨木先生微微搖頭:“你們年輕人去鬧騰吧,聽說這芷蘭院琴舞雙絕,老夫是來見識下,可惜啊可惜,這琴,是聽不了了,這舞,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環佩聲響,一個高挑秀麗的女人,提著裙裾匆忙上樓,上來後略微整理,便直奔巨木先生,到了巨木先生面前先施一禮。
“不知巨木先生駕臨,芷蘭院蓬蓽生輝,琴煙和舞雨已經準備妥當,馬上就來為先生獻技。”
巨木先生呵呵一笑:“如此多謝媽媽了!”
從揭開身份,這巨木先生的舉止風範,無不堪稱完美,令人心生敬佩。
柳寒心裡嘆道,這才是星光熠熠,前世的什麼歌星明星,與他比起來,簡直就是矯揉造作的濁物,看看人家這範這派,揮灑自若,渾若天成,不落痕跡,猶若遊戲人間的游龍,不帶半分煙塵。
巨木回身又仔細觀摩那副畫,沒做絲毫猶豫:“舞雨姑娘的畫,不錯,拿筆來。”
媽媽頓時大喜,那情形比天上掉下金元寶還讓她興奮,連聲催促小丫頭,小丫頭幾乎是小跑著去將毛筆拿來,巨木先生提筆揮毫,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候,巨木先生寫完最後一筆,將筆輕輕放在小丫頭捧著的硯臺上。
媽媽興奮得差點失態,趕緊叫人將畫收起來,隨即又改口,讓人立刻送去裱糊,以後便掛在大廳裡。
這幅畫對芷蘭院來說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就憑這畫,芷蘭院在這北里的聲望便高出同行一截,這北里有青樓三十六家,芷蘭院也就只能進入前十,現在有了這幅畫,芷蘭院穩穩進入前三。
而舞雨姑娘勢必名聲大振,以前只有舞,現在還有畫,有了巨木先生的這一句話,一個才女的名,穩穩當當,今後這長安城的才子都得到芷蘭院來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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