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異相一事是因為鬼帝墜入南冥江的緣故,那在他墜入江中之時就應當有了異相,又怎麼可能會在次日晨間?所以本宮覺得應當與他墜入江中沒有關系。”
“可若不是墜入江中的緣故,又有何原因能引起天邊的異相?金色閃電則代表著月神,幾千年來唯有千年前,鬼帝立下血咒之時月神初次動怒,用金色閃電重創了鬼帝,而後六大長老才有機會將他驅趕出南疆。如今金色閃電再現,則就代表著月神再次動怒了。”
“本宮自然也是知曉江上起了異相,可能是有人觸怒了月神,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鬼帝,因此才讓南宮將軍接替長老帶領隊伍,而讓你盡快趕回商議此事。”
“鬼帝靈力受到反噬墜入江中,此時應當早已化為白骨沉在江底,不太可能會引起月神動怒。”
“可若不是鬼帝,幾千年來又有誰有此本事讓天起異相?而且長老請別忘記了一個人,千語公主她是不會讓鬼帝沉在江底的,所以本宮覺得她很有可能將鬼帝救出,因此月神才會動了怒。”
“不可能,她還沒有膽量與月神作對。”
“可不管是不是鬼帝被救出南冥江的原因,我們都應早作準備。”
聞言,漠幽不禁明白月朔讓自己回宮的真實意圖了,不由收斂了思緒沉聲開口:
“太子讓我提前回到宮中,怕是不僅僅是因為異相一事吧?”
“長老,本宮也不與你拐彎抹角了,讓你趕回來的確還有別的事情。”
“太子請明示。”
見漠幽神情冷峻,一雙瞳孔幽深不見底,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月朔便只好如實說道:
“不瞞長老,本宮主要還是為太子妃一事。”
聽到太子妃三個字,漠幽的神情不禁有了一絲變化,但很快又恢複如常道:
“太子妃有何事?”
“在滿月之夜時她就恢複了樂笙的容顏,是千語公主用本宮的心頭血,混合和黃泉路上的神草煉成了丹藥,給她服下後方才暫時隱去了她的容貌和胎記。但是這每一顆丹藥的期限都只有七日,如今她已經服下了兩顆,本宮手中僅剩最後一顆丹藥,所以本宮想要在她吃完丹藥恢複容貌和記憶之前,取她的血滴入幽冥池破解鬼帝的詛咒,並用她的血煉出血月箭。”
看著漠幽陡然間沉下去的面色,月朔頓了一下方又繼續說道:
“本宮曾許下了誓言,在長老回到南疆之前,絕對不會傷害樂笙一根手指頭,可如今南冥江上起了異相,而鬼帝又試圖回到南疆帶走雪兒,所以本宮絕對不能再坐以待斃。因此讓長老你提前回來,本宮方才可以不違背誓言取雪兒的血。”
“太子,鑄煉血月箭的工程頗大,此舉需要不少樂笙的鮮血,若是為了對付鬼帝大可不必。你要相信月神的力量,這一千年來南冥江上的封印還從未有人可破。”漠幽冷聲道。
“本宮如今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管他能否破了月神的封印,本宮都必須要鑄煉出血月箭殺了他。否則待雪兒恢複容貌和記憶,想起了一切之後,她必然會回到鬼帝的身邊,而本宮,不能失去她!”
聞言,漠幽不由心中一緊,看著月朔眸底清晰可見的殺意,內心不禁驚訝無比。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看見向來溫文爾雅,清華出塵的太子流露出了殺意,而這殺意竟是因為樂笙,樂笙,你為何會有如此魔力.........
“對於破解鬼帝詛咒一事,如今除了太子妃的鮮血,我也暫時沒有想到別的法子,可以姑且一試。但是鑄煉血月箭,我不同意,這樣一來極傷太子妃的身體,難道太子忍心嗎?”
“本宮也不忍心傷害雪兒,可是唯有她的血方能真正除了鬼帝啊!鬼帝擁有不死不滅之身,唯有摯愛之人的血才能讓他死去,從此消失於世間。不管是為了雪兒,還是南疆,本宮都必須殺了他,否則就有可能是他殺了本宮!”
看著彷彿突然間性情大變的月朔,漠幽的眸底不禁滑過一絲不解,想不明白為何短短幾日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會讓月朔對鬼帝殺意如此之重?這樣的太子與當初相差甚遠,以至於讓漠幽感到有些恍惚。
月朔端起茶杯動作優雅的啜了一口,而後又放回在桌上,清美的面上帶著漠幽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以及顯而易見的堅定。
梵離一日不除,那自己就一日不能與雪兒成為真正的夫妻,為了不讓雪兒在恢複記憶和容貌後回到梵離身邊,那自己就必須除了梵離。
沒有梵離,南疆才會真正的安定,而不管是雪兒和樂笙,亦才會真正的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