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青鳥已經醒來了,我們現在便啟程前往南冥江吧。”
“好,那你們先去外面等我片刻,我收拾一下東西就隨你們出谷。”赤鳶說道。
“嗯。”梵離應了一聲,而後遞給了青鳥一個眼色,便轉身離開了石洞。
青鳥見後,忙跟著起身逃也似的跟了出去。
赤鳶瞥了眼青鳥逃命似的背影,不由低低罵了聲傻鳥。抬手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想到即將就要離開這生長了數百年的地方,內心就是忍不住一陣激動,忙下地就是一陣急匆匆的收拾。
半個時辰後
赤鳶揹著一個小小的包袱走出了石洞,然後走到守在外面的梵離身邊,拍了拍身上的包袱笑道:
“好了,我都收拾完了,現在可以出發啦!”
梵離點點頭,抬袖輕揮間,幾人便已消失在了谷中。
南冥江畔,江濤滾滾,氣勢洶洶的彷彿要將岸邊的人捲入水中。
梵離帶著青鳥和赤鳶從天而降,從頭到腳被鳶羽衣包裹的嚴嚴實實,望了一眼遼無邊際的江面,扭頭對赤鳶說道:
“赤鳶,這便是南冥江。”
赤鳶聽後,不由瞪圓了一雙好奇的大眼,看了眼面前的滾滾而來的江水,而後抬頭看向四周的景緻,還有偶爾走過的人群,以及頭頂上藍天白雲,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俏麗的面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原來這便是外面的世界,雖然不及百靈谷芬芳圍繞,可卻別有一番景象。尤其是這浩瀚無際的南冥江,給人一種大氣磅礴的氣勢,看慣了百靈谷的赤鳶,此時不禁一眼便喜歡上了這裡。
青鳥見赤鳶不說話,只是一臉興奮的東張西望,不由挪到她身邊拐了拐她的胳膊:
“喂,君上在跟你說話呢。”
聞言,赤鳶的思緒不由回轉了幾分,收回正在四處打量的目光,然後看向梵離點點頭:
“我知道了,這江倒是挺廣闊,竟讓人一眼都望不到頭。”
“嗯,南冥江很大,從這裡乘船渡到南疆,都要一日的行程。”梵離輕聲道,長長的帽簷擋住了他的神情,赤鳶只能看到弧度完美的下巴,以及鮮豔如血的紅唇。
“那我一會兒壓制封印,你僅憑一炷香的時間能夠完全渡過南冥江嗎?”赤鳶有些不放心。
“能!你盡管負責壓制封印便是,本宮一定會渡過去的!”梵離語氣篤定,不管如何今日都要回到南疆,這是唯一帶走樂兒的機會,自己絕對不能錯過!更不能有任何的失誤!
“好吧,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就不多言了,只是你一定要抓緊時間,否則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我便會支撐不住。到時候你若靈力被化解墜入江中,我也無計可施了,畢竟我不會水。”
“好,那你現在就快用法子壓制封印吧,否則時間長了,本宮擔心月朔會對樂兒欲行不軌之事,到時候本宮不在,就無人可以護得她的周全。”梵離語氣中帶著一絲迫不及待。
月朔如今和鳳映雪已經大婚,要是他趁鳳映雪記不起身份的時候,對她做了什麼骯髒齷齪的行為,那自己就算將他千刀萬剮也難消心頭之恨。
最重要的是樂兒的血能破解自己所下的詛咒,南疆對自己和樂兒如此不公,若是因為樂笙的血而得到救贖,那自己所做的便都功虧一簣!早知道幽冥池會幹涸的如此之慢,自己當年就應立下別的血咒了,而不是給南疆機會等待樂兒重生,然後用她的血破解自己的詛咒。
聽到梵離的話後,青鳥和赤鳶不由同時眼皮抽了抽,月朔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極有修養的人,還是堂堂南疆太子,被月神選定的皇帝。怎麼在君上的嘴裡聽起來,就彷彿成了一個強搶民女的採花賊呢?何況若鳳映雪真的心裡有梵離,怕是也不會這麼快就委身於月朔。
“鬼帝,人家月朔和鳳映雪已經大婚,兩人又成親了好幾天,若是真的有了夫妻之實,你如今擔憂也怕是晚了吧?”赤鳶小聲說道。
梵離聽後,渾身上下不禁縈繞著濃濃的怒氣,銀色的發絲隨風飛舞,鮮紅的薄唇一張一合:
“他若膽敢碰樂笙一個指頭,本宮必然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赤鳶不由心中一顫,生怕梵離的怒氣會殃及到自己,於是忙扯出一個笑容道:
“不過若是鳳映雪心裡有你,想必她也是不會與月朔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的,你不是說她如今嫁給月朔乃是因為誤解你殺了她的父親嗎?那我猜測她這麼快嫁人也應當只是賭氣而已,並不可能是真的想嫁給月朔的,所以她如今應當還是完璧之身。”
聞言,梵離身上縈繞的怒氣方散去,哪怕赤鳶看不到他的神情,也依然感覺到他此時應當面色平緩了許多。
“嗯,你說的有理,但不管怎麼樣,本宮都要盡快回到南疆。”
“好,那我這就設法壓制封印,然後你趕緊渡過南冥江。”赤鳶連忙說道。
“嗯。”梵離輕哼一聲,然後靜靜的立在江邊,等待赤鳶一旦壓制了封印,就即刻起身飛過南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