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麗在鬱寒淺的桌子對面坐了下來,她是沒有現在就出去的打算。這個時候出去,如果黎姝歌在外面有眼線,的確非常容易暴『露』。因為自己來得太是時候了。在屋子裡多待一些時間,會讓探子誤認為是正常閒來無事的交往。
面前的是一張靠窗的黑鐵桌子,陽光照『射』進來,照進綠『色』的紅酒瓶子裡,生出斑斕的顏『色』。黛麗坐的位置被米『色』的布遮住了外面的風景。
鬱寒淺一邊喝著酒,一邊不經意間的觀察著黛麗的神『色』。
來到這裡這麼久了,她始終品不出好酒與差酒的區別。就如她在現代,始終無法品出咖啡的好壞來。只知道,黑咖那種苦苦的味道是她所喜歡的。
黛麗微微笑道“自從我認識鬱大人以來,似乎鬱大人的服飾裡最多的便是白『色』了。”
心愛的人死了,她既要為他報仇,又要維持表面的優雅在這裡冷靜的談笑風聲。似乎,黛麗的忍受能力是她所見過的女子之中最為堅強的。
“或許是喜歡,或許是簡潔。我不是一個很擅長穿戴的精緻的女子!”鬱寒淺回答道。若不是黛麗提起,她從來沒有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是那麼的不愛動腦。
黛麗笑笑,既不奉承也不否認。
鬱寒淺也沉默。
空氣之中瀰漫著安靜,兩個人的心思卻無比的活躍。鬱寒淺在等,她知道黛麗留下來,遠不止是躲避黎姝歌或可有探子那點事那麼簡單。
很久,黛麗才開口道“鬱大人,我知道,您和領主大人一定會希望喬治流光把孩子生下來。”她停頓了一下,為了表示尊重,看著鬱寒淺的神『色』,沒再往下說。
鬱寒淺原本拿在手裡的悠閒的搖晃著的酒杯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看著黛麗道“你說。”
黛麗接受到鼓勵,繼續說道“我現在是很迫切的心情要取黎元靈的命,我原本以為動用巫術,會起到黎涅亞那樣的效果…”
“你以為只要黎元靈一殺人,很多士兵就會衝出來。沒想到的是,這次,他的運氣比較好!”鬱寒淺替黛麗說道。
黛麗預設的點點頭。“巫術在一個月內只能用一次,一生只能用九次。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儘快讓黎元靈去地獄配玉珏。”
鬱寒淺看著黛麗,深沉的說道“剛才我就說了,你應該殺的人是黎姝歌。為什麼要遷怒‘無辜’的人?”她說這話並非矯情。對於鬱寒淺和她平等的價值觀來說,神鷹領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應該受到尊重。可是,鎖魂奴的生命如草芥一般,神鷹領本土的人,每一個人都沾滿了鎖魂奴的血,因此,對於她來說,這裡的人顯然都該死。
可是對於黛麗來說並非如此,她潛意識裡鎖魂奴的命不是命。黎元靈,實在是算得上‘無辜’。
“如果我只是殺了黎姝歌,豈不是無法讓她嚐到失去愛人的痛苦?那也太便宜她了…”黛麗的計算方式顯然是和鬱寒淺的計算方式不同。
“那你準備怎麼殺黎元靈?”
黛麗迫不及待的吞了一口口水之後說道“我思考了許久,鬱大人,我猜這個世界上最想殺喬治流光的人應該是麥茜吧?”
鬱寒淺放下酒杯“你的意思是,你會告訴黎元靈,喬治流光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會因為保護喬治流光而死?”
黛麗點頭“如果您擔心喬治流光肚子裡的孩子,您可以讓人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