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猶如一隻大手向整個大地伸來。
姬雲靖將百寶囊中的幾近透明的如氣泡般的水晶燈點亮,席地而跪的鬱寒淺並沒有注意帳篷裡燈亮了。只有面前桌子上攤開的;一張有字跡,另一張空白的紙張在她的腦海裡不斷的飛揚。
“我記得之前讓人潛進雄獅領,探子彙報,天雞領大概有十幾萬的『婦』人長期在雄獅領從事勞動以獲得報酬?”鬱寒淺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她的眼睛仍然沒有離開桌子上那頁空白的紙。
姬雲靖在桌子對面也席地坐了下來“是有這麼回事!剝靈蛇皮,以及翻曬靈蛇皮都需要極為細緻的人來做。而天雞領的女人們,既細心,勞動又廉價。”
姬雲靖這麼一說,鬱寒淺不由的在心中冷哼了一聲,要說廉價,還有哪裡的勞動比神鷹領的鎖魂奴的勞動還廉價的?
“信件呢,還是如原信件一般寫。只不過,我們在後面加上一條,如果天雞領不願意出兵幫忙,雄獅領將誅殺全部在雄獅領的天雞領的女人。”鬱寒淺說完,看著姬雲靖。
姬雲靖想想,鬱寒淺這一招,確實比自己的主意要高明一些。“這樣以來,天雞領領主大概願意出兵,不過,不是出兵幫助他們,而是和我們一起滅了他們。”他說完,用欣賞的眼光看著鬱寒淺。
“你同意這樣寫了?”鬱寒淺看著姬雲靖。
“就這樣寫,如果天雞領領主受不了脅迫要幫忙,我們再派人過去談同盟就是了!”姬雲靖說完,將目光轉移到鬱寒淺面前桌子上的紙上。
鬱寒淺模仿著原來信紙上的字,將原信一字不落的謄抄了下來。又加上了自己想出來的最後一條。剛將筆拿開,姬雲靖就從桌子上拿起那信對比著原信欣賞起來。
“真的一模一樣!”姬雲靖笑道。
鬱寒淺將筆放下,拿起原信件疊起來“快去讓人送到天雞領吧!”她想,那兩個抓信使計程車兵,既然將信使打暈了,應該早就從他身上拿了‘特使’證明了。
一般來說,領主只看這種‘特使’證明。
姬雲靖點點頭,站起來走出了帳篷。此時,夜『色』已經完全覆蓋了整片大地。
鬱寒淺隨後也走出了帳篷,看著這如星星燈火的帳篷,她朝著帳篷圈地外走去。走了好久,才遠離了人群。
在一顆大樹下,鬱寒淺坐了下來靠著背後的樹幹。她感覺好疲憊,計劃出戰雄獅領,從玉鏡手裡拿到軍資,籌謀讓姬雲靖廢除‘鼓舞士氣’的環節,樂池的死,‘特使’的到來。種種,都讓她開始感覺有點疲憊了。
從未有任何時候,像今晚這麼思念姬玉階。她希望他在身邊,希望自己可以躺在他的懷裡可以好好睡覺…
究竟要何時,才能完全報了鬱家堡的仇。究竟要何時,才能不再擔心姬墨在背後虎視眈眈的放冷箭?究竟要何時,銀鈴才可以離開那個該死地方,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
好累,她覺得好想‘回家’…
姬雲靖看著鬱寒淺鑽進了林子,走著走著走丟了,好不容易尋來,卻看見鬱寒淺靠著樹幹疲憊的睡著了。
他坐到樹旁,將鬱寒淺輕輕的放到自己的懷裡。
姬雲靖輕輕撫『摸』著她帶著體溫的柔軟的黑髮“你說,你一個女子,為何要這整個天寧大陸呢?”他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