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滴滴答答的雨打在青磚瓦上,從繾綣的睡夢中醒來,聽到青磚瓦上水滴石穿的意思,鬱寒淺感嘆多愁多思人的一夜芭蕉雨,她慶幸自己好夢。
“小姐,您醒了?”銀鈴就坐在床下,她特別警醒的感受到床動了好幾下。抬頭一看,果真是小姐醒了。
鬱寒淺點點頭。
起床洗漱,在客棧裡的隔壁間用了早餐後,兩人又回到了房間裡。
外面的雨依舊自顧不暇的下個不停,鬱寒淺想要出去,又不能帶著銀鈴。她的身子還沒好全,只得囑咐銀鈴待在客棧裡等著自己。
走到客棧的櫃檯,一陣風從門外擁擠著進了來。櫃檯前站著正在借斗笠的一個男子打了一個冷顫“該死的惡雨,我今天嫁女兒呢~”
慕夏突然從鬱寒淺的耳朵裡飛了出來,站在中年男人後面,急的鬱寒淺立即伸手去拉他。
“他看不見我,聽不見我~”慕夏嘟著嘴對鬱寒淺說道。
一臉的壞笑和淡淡的討厭。
慕夏最喜歡雨天,一聽有人罵‘惡雨’,便迫不及待的飛出來看看這討厭的傢伙。
男人只覺得脖子裡被一大滴水滴了進去“什麼破客棧,你們這漏…”那個水字還沒出來,他『摸』著自己脖子裡又沒有被水溼的痕跡。
“先生,您怎麼了?”
“沒什麼!”他嫌惡的瞪了別人一眼,接過斗笠戴上走了出去。
鬱寒淺看著慕夏跟著那中年男子出去了,正欲上前,卻又被櫃檯人的叫住了。
“小姐?很高興為您服務。”櫃檯的人問道。
鬱寒淺收起驚訝的表情“我需要一頂斗笠。”
“好的,請您交付50個神鷹幣作為押金。”說完,她轉身從身後拿出一頂女式的藍紗的斗笠。
斗笠裡是貼了符的,所以,只是一層藍紗,避雨也沒有任何問題。一想到剛才那中年男子罵人,鬱寒淺忍不住想笑。是啊,那今天他的多費多少神鷹幣去租斗笠。弄壞了還得賠。這若是換了鬱志奇,一定大罵‘賠錢貨~’
戴好斗笠,鬱寒淺也走出客棧。慕夏一溜煙的又跑回在她目光所及之處,外面正下著大雨呢。
鬱寒淺想說點什麼,卻瞧見慕夏根本不畏雨。她想起慕夏說過,他應該是一滴淚,淚水和雨滴是相融的。
如剛才那大叔的詛咒,惡雨兇猛而下,街道上完全沒人,除了鬱寒淺以外。
“慕夏,你用永遠都這樣嗎?”鬱寒淺問在無聊中朝後退走著的慕夏。他已經在自己的身體裡呆了那麼多年了。
“我會長大。不過,好像別人永遠都看不到我,永遠都聽不到我。”慕夏說了之後,垂喪著腦袋。
“你試過?”
“我試過。
你在‘仙閣’的餐廳用餐的時候,還有,你跟藍蝶告別的時候。我站在你後面,她們面前…”慕夏悲傷。
“那真是抱歉,我不該問你的。”鬱寒淺道歉。
“又沒有關係。反正,都是一些和你一樣無聊的人。認識你一個就夠我受的了~”慕夏違心的,憂傷的,假裝嫌棄的說道。
鬱寒淺突然反應過來“這麼說,昨日,不是你第一次悄悄出現在我身後?”想著以前仙閣溫泉洗澡…都沒有一點隱私了?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