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習慣,就睡地上吧。”
鬱寒淺已經躺在床上。她對一直盯著床,一副非常不自在的,站著的銀鈴說道。
一個人的出生所帶來的影響,是如此超乎想象之大。做了17年的奴隸,她已經養成了仰望自己的習慣。就好像自己,很難卸下現代人的眼光來對待身邊的人事。
銀鈴聽到鬱寒淺如此說了,如釋重負。好像罪犯聽到被赦免無罪一般開心。快樂的在鬱寒淺的床邊,地毯上坐下來。
“被子~”鬱寒淺冷言。
銀鈴忙從床上拿下被子蓋在身上。從‘仙醫館’回來之後,客棧裡還替著熬了『藥』,自己才服了『藥』。若是再生病,小姐可又要生氣了。
第二日一早,鬱寒淺便帶著銀鈴去了她所在組團的簡陋的監工社。監工社就設在佔地幾千畝的綠黛仙草園子邊上。
她按規矩給了神鷹幣,監工社的頭號負責人寫了鎖魂奴轉移文書,還蓋上了章。這樁事倒算穩妥的解決了。
當鬱寒淺和銀鈴從監工社出來的時候,正是組長們帶著鎖魂奴去地裡幹活的時候。幾百人,陸陸續續的從這些又髒又臭,甚至還有著跳蚤的房子裡出來。
當鎖魂奴從她面前走過,一陣風吹來,她聞到陣陣的汗味和腳臭味。她又不大好意思,用手去捂住鼻子。
眼神木訥的他們,看見銀鈴被一個美麗的貴族少女帶在身邊。而且,如今的銀鈴已經如體面的女子,穿著得體的衣服。他們的眼睛裡突然充滿希望似的,投去羨慕眼光。
已經離開這裡一個月,銀鈴再看見這些身上只是裹著簡陋的布條的男子和女子,『裸』『露』在外的面板都髒兮兮的,偶爾的,身上還有鞭痕印。她有點不習慣了。
在仙歌山下那麼久,她每日都喜歡跑到小溪裡玩一會水.,然後一身清爽的回家。
他們看著銀鈴,銀鈴亦是看著他們。但是,監工拿著鞭子,惡狠狠的盯著這些鎖魂奴。多說一句話,沒準就會迎來狠狠的一鞭子。
“我們走吧。”鬱寒淺說道。看著這些人現在的生存狀態,她似乎能明白,自由酒神日那晚,他們為何會如此的歡快和瘋狂了。
從種滿綠黛草仙草的園子裡出來,搭上短途馬車。銀鈴一直奇怪自家小姐哪裡來的那麼多神鷹幣,但是小姐不說,她也不敢問。
鬱寒淺看著銀鈴看自己的樣子,有點發笑“你這麼看著我,是不是在想,我哪裡來的神鷹幣?”
銀鈴低下頭,點了點頭。
“我是…”鬱寒淺笑著的臉突然停下了,她原本想說,自己這神鷹幣是從姬墨那裡騙來的。可是一想銀鈴一天到晚都念叨著普道斯神,若是知道贖她那神鷹幣是這麼來的。她…反正不能這麼說。
“我是做了一件好事,下山前,師父賞的。”
銀鈴歡快的抬頭“我就知道,小姐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鬱寒淺看著銀鈴的眼睛笑成一彎新月,有些悲傷,自己還真是有負‘天底下最好的人’的這個稱號。
兩人在上午十點左右就又回到了雅仙城城市中心。
雅仙城內,好的商業鋪或是客棧,都掛著鮮紅的俯衝之鷹的旗幟。這是由專業部門,鑑定之後頒發的。街道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子。
又大又方的青石磚,走在上頭,能聽見小聲的清脆的聲音。
鬱寒淺走在前面,銀鈴跟在身後。她想找一家成衣定製店,自己真是沒有衣服穿了。她在一家裝修風格古樸的定製店外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