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淺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還在呼吸的靈馬馬心,她深吸了一口氣。凡是都有第一次,比如對於古代女子來說,羞澀的洞房花燭夜的忐忑不安和惶恐,恐懼的生孩子時,與死神的擦肩而過。那時的醫療並不發達,死亡率極高。
你只是吃生肉而已,算不得多恐怖的事情。
她安慰自己,眼神無比堅毅卻又極不情願。再一次鎮定了自己的情緒,雙手捧起靈馬馬心迅速的碰到嘴邊,生怕一個猶疑,又要耽擱下去。
狠狠的咬下,她才發現,這馬心幾乎如同綢緞,根本無法咬下那麼大一口,而且,嘴裡莫大的,刺鼻的血腥味讓鬱寒淺覺得反胃。
她只好在靈馬馬心的邊緣,一點點的死命撕咬。馬心肉從嘴裡到喉嚨,讓她作嘔得幾乎將馬心肉吐了出來。她還得忍受著血腥的噴濺到臉上的馬血。
“我不害怕,我不畏懼”她在內心道“越王勾踐臥薪藏膽,韓信胯下之辱。一個人,若是心裡有著更高的山峰,他就不會在意腳下的泥沼。”
一次次的反胃嘔吐中,不停的堅守信念,在腦中,想著無數古人的故事。如果不努力改變慘烈的現狀,她只能被踩進爛泥裡。在這個異界的最底層,過著任人宰割和屈辱的生活。
停下歇了一口氣,雙手捧著的靈馬馬心的血『液』順著她的指縫滴在地上。已經滿臉鮮血的她再次看了看靈馬馬心,咬咬牙,狠狠的一口咬下去。胃裡翻滾,她再一次幾乎嘔吐出來,她努力,將血腥的馬肉重新吞回了肚子裡。
“吃個生肉而已,死不了人!!”她在內心告誡自己。
終於,她吞下了最後一口馬心,因為嘴腮過力的咀嚼,手死命的拉扯。臉頰和手指已經僵麻。胃裡仍然不停的竄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她發麻的手,拿著擦地板的『毛』巾將手擦了擦,繼而又拿起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彷彿罪證一般的血跡。然後拿上她的衣服走向執事大殿的後山。她必須去沐浴一下。不然,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後山有好幾個天然溫泉池,煙霧繚繞朦朧。只要是有人進入之後,結界就會自動封鎖,並且,蒙上厚重的一重霧氣,從外面無法看清裡面了。直到沐浴的人出來,結界才會自動開啟。然後,自動換水。這倒有些像現代的封閉式at機。
鬱寒淺整個人睡到溫泉池的池底,這裡的溫泉池比一般的溫泉池要深許多。她要洗去身上的味道。好一會,才將頭從池底,輕輕的冒出一層縹緲著輕煙的水面。
玩灑了一會溫暖的池水~
她赤腳走上了溫泉池,準備穿起衣服離去。
這時候,她感覺渾身開始發熱,臉蛋開始發燙。“難道是馬心發揮起作用了?”鬱寒淺在心裡嘀咕,畢竟這靈馬馬心可是用來祭祀‘月神’的,效果神速不奇怪。見效緩慢才不足以證明他們對‘月神’的崇敬。
她眼看著自己的瘦骨嶙峋蒼白的手,完全沒有肉的小腿以及全身開始漸漸的發紅,整個身子接下來是發酸發脹。
暫時不能離開溫泉池了,成了燒紅的關公。這一出去,‘滿臉’紅得還不嚇死人?身體開始如傷口長肉時的發癢…她不敢輕舉妄動,不敢用手抓。她一個騰空的海豚跳,跳進了溫泉池,以不斷的游泳來緩解身上發癢的難受。
鬱寒淺整整的在溫泉池呆上了一個時辰,漸漸的感覺身上好些了。她才再次從溫泉池裡出來。整個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看看手,她確信自己的手指有變得結實一些了。然後,又看了看腿上的結實了一些的肉…
她的心激動的像要『蕩』出來,因為過度激動,她甚至忘了應該怎麼笑…臉上明顯顯現出四不像的複雜表情。只有心臟明確清晰的無聲之中加快了心率。
萬籟俱寂,人心激動。
這一刻,她的眼睛無論看到的是什麼,都是無窮美妙~忍不住激動,她幾乎想要跳舞了。
“鎮定,鎮定。”鬱寒淺集中意志,一呼一吸,不然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她等著,等著自己的心完全平復下來。
剛回到屋子,就聽見敲門聲。她連忙將桌子上的還帶著血的芭蕉葉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