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望也沒有痛苦……啊。”
林遠終於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那是他初次遇上索爾斯夫婦的時候,面對死在他手上的恐懼的權能者的時候。
“那個東西實用化了嗎?”
林遠記得在那個時候,永珍研究會準備了一個能夠免疫痛楚的魔法道具,雖然要植入人類的後頸才能夠使用,但實用的程度相當高。
“好像是叫無覺者來著?那個奇怪的鐵片。”
他現在終於瞭解到,為什麼他之前面對的魔物,是用什麼方法切斷上的痛苦了。
林遠沒有仔細檢查過那些魔物的屍體,所以才沒有發現魔物身上的魔法道具,又或者是永珍研究會索性做了某種特殊的手術,讓從這些魔物從單身的時候起,就已經沒有痛覺。
不過,從那些魔物面對昴宿星空之風的反應看來,它們的求生自衛的本能仍然存在,並不是真的喪失了所有的感覺。
“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了,反正就是一些不會恐懼、不會絕望、也不會痛苦的改造人就對了。”
林遠摸了摸下巴,既然兩種特殊的權能無法影響城市之中的人們,那就只有直接面對了。
“陛下……”
一直沉默不語的吳秋,此時突然開口。
“既然這裡是永珍研究會最後一個據點,我們應該也不用客氣了吧,直接用戰略級魔法攻擊不就完結了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
林遠帶著笑意,望向了神情茫然的巴克斐雷。
“巴克斐雷的妻子,第二公主愛莉娜.瓦爾巴應該還活著,而且還在這個城市裡面,我覺得還是不要這麼做的好。”
吳秋這才反應過來,他帶著擔心的神色望向了朋友。
巴克斐雷僵硬的面上扯出了一個不成形的微笑,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別死撐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要介意,反正我也有些事情要找永珍研究會的領袖,所以,就讓我們直接攻堅吧。”
林遠很快就下了決定,不打算動用戰略級魔法進行攻擊。
所以,正在迷惘中的巴克斐雷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他沒有發現在絕望和痛苦的權能之下,他的妻子會不會因此死亡。
他沒有發現林遠的說話之中,清楚地表明瞭城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死去,沒有任何人受到了權能的力量影響。
可是,其他人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吳秋一面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又不忍心開口對朋友解釋。
“好了,娜蕾蒂婭,已經足夠了,雖然沒有效果就不需要繼續唱下去了。”
林遠叫停了依然在唱歌的娜蕾蒂婭。
然後,他向其中一名部下傳達命令。
“為了保險起見,吳秋,你帶著魔物在城外面留守,以防出了什麼差錯,既然這個國家的城市都被改造過,成為了擁有催眠能力的超大型魔法道具,那麼首都應該也不例外,你們就在外面等待訊息吧。”
林遠轉頭望向了其餘四名部下。
面容扭曲的巴克斐雷,神情冷漠的索爾斯,表情淡漠的娜蕾蒂婭,還有眉頭緊皺的鈴蘭。
這四人都是和永珍研究會有諸多恩怨的關系者。
索爾斯是其中關聯最小的,他的痛苦權能來自於真理探索者,不過他的妻子羅娜,是永珍研究會的半獸改造人,曾經被當作奴隸販賣過,也可以算是有一段因緣。
身為肯尼西亞王國第二公主的丈夫,被冊封為親王的巴克斐雷,和永珍研究會有深刻的仇恨在,他所失去的一切,都是因為永珍研究會的所作所為。
娜蕾蒂婭原本所屬的組織尋鄉者,因為和永珍研究會合作,在對方暗中的推波助瀾下,才會讓原本組織的首領生起了背叛之意,整個組織的成員全部死亡,如同姐姐一樣的人物被出賣,成為了對方活生生的研究體,她自己也經歷過必死的局面,摧毀永珍研究會已經是她為數不多的願望之一了。
鈴蘭和永珍研究會的三位首領之一的異色卿,曾經有過緊密的親子關系,不過她的父親為了研究計劃,犧牲了所有親自養育的孩子,勉強存活下來的鈴蘭,自此發誓要替她的兄弟姊妹報仇,向她那一位父親報複。
一切都是……命運啊……看見在自己身旁的人所擁有的因果緣分,林遠深深地這麼覺得。
於是,他微笑著,面對所有被無形的命運牽扯起來的人們。
“那麼,我們出發吧,去結束我們的……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