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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君摸了摸自己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有輕微的疼痛的感覺。白皙細嫩的手腕上有著這紅腫的勒痕,真的顯得很突兀。
簡沫看見了琦君受傷的勒痕,覺得更加對不住眼前這位姐姐了,連忙拿過琦君的手,握住手掌,輕輕的吹著勒痕,彷彿這樣就能減輕一些傷痛似的。
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的小女孩,琦君覺得她很可愛,歪著頭,眼神充滿慈愛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小女孩的手……明明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手金幣我的還要粗糙?這是受了多少苦啊!想起她哥哥說的話,她很早就出去混社會了,一時間,琦君又有了些心疼。
大概是感覺到了灼熱的眼神,小女孩抬起頭看了一眼琦君,正好與琦君的眼神相對。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匆忙的放下了琦君的手,後退了一步,向琦君鞠了一躬:“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我哥哥不是故意的!希望姐姐不要再生我哥哥的氣了!”
琦君上前,拉住女孩的手臂,扶起女孩:“不用這樣。只是,你哥哥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他好手好腳的,可以去幹一些正當職業賺錢啊。這樣靠綁架人就算得到了錢,也是犯法的啊,可是會坐牢的!”
聽到哥哥會坐牢,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琦君趕緊用手去擦女孩的眼淚,可是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反而越掉越多,奇駿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輕輕推開了琦君停在自己臉頰旁的手,自己擦起眼淚,但就像是淚腺失靈了一般,自己也止不住。深吸一口氣,眼淚才勉強停住,可還是不停的往下掉,只是沒有剛剛那麼多了而已。
強扯出一個微笑,眼眶紅紅的看著琦君,解釋道:“其實我哥哥原來並不是這樣的人,他很溫柔的,對我也特別好!可是,自從知道我得了白血病,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一下子老了好多歲。他現在確實也在工作啊,而且每天都是很早出去,深更半夜才回來,真的特別辛苦。每次回來,我都能看見他身上新增的傷口。我們都沒有文化,所以他只能去下苦力……”
“今天這樣的是是第一次發生,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可能是因為我的醫藥費太貴了吧……哥哥早上給我說他回去幫我要回我該得的錢的,我原本還以為他是要去酒店要賠償呢,可是……真的特別對不起!我哥也是被逼無奈,才失去理智的!”好不容易蜘蛛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女孩再一次向琦君鞠躬道歉。
琦君看著這個強顏歡笑的孩子,心裡像是被什麼糾了一下:這孩子真的要經歷多少委屈才能練成現在這樣盡管再難過也能夠強顏歡笑啊。
“姐姐,你快走吧!不然等會我哥哥發現了可能你就走不掉了,走,我帶你出去!”女孩站直身體,一把拉住琦君的手就往門口走去。
“你幹什麼!”突然一身雄厚的男聲傳進的她們耳朵,抬起頭才發現,是女孩的哥哥簡雄!
簡雄攔住要走的琦君,眼神卻一直盯著簡沫:“妹妹!你不能放她走啊!她走了你怎麼辦!她是救你唯一的希望了……”
“哥!你就放她走吧。就算,就算靠綁她得到了醫藥費,我也過意不去啊。我們不能幹這樣的事。”簡沫拉住簡雄,轉過身對自己身後的琦君喊道,“姐姐快走!”
琦君從女孩的旁邊走過,快速走了兩步。邊走邊看簡雄,生怕他追了上來。可是簡雄並沒有追上來,卻抱著簡沫哭了起來。
“妹妹啊,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啊!你也知道,父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都離開了我們,後來母親也因為消沉失蹤了。從小,我們相依為命,可是,可是我沒有盡到孝心啊!答應了父親要好好照顧你的,卻沒能讓你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快樂的去上學!我真是沒用!”簡雄聲音嘶啞地說著,狠狠地用手捶地,懊惱自己的無能讓妹妹受罪。
簡沫抓起哥哥的手,心疼的抱住哥哥:“沒有的!哥哥!你已經很好了!這麼久以來,你一直都很好的照顧我,有什麼好的全都毫不吝嗇地給我,還因為害怕我不吃,總是騙我說吃過了才回來的。以前我不懂事,以為都是真的,所以每次都自己一個人吃了。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都知道了,你全都是為了我好!什麼都給我,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會委屈我。”
“哥哥,你說,要是我當初聽了你的話,沒有出去跟那些你口中的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而是一直待在你身邊,你說,現在我們會不會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簡沫抹掉簡雄眼角的淚水,嘴角努力向上揚,撤出一個甜美的微笑給哥哥看。
“那些混蛋!早知道你會因為跟他們一起的白血病,我打死都不會讓你出去的!一定,一定讓你怪怪的待在你放在我身邊。起碼,這樣能一直好好看著你。就算我再苦一點,再累一點,也會把你照顧得好好的!”簡雄緊緊地抱住簡沫,特別心疼。
簡沫也伸手從哥哥的腋下穿上去抱住哥哥,很欣慰,露出了一個純真溫柔的微笑,甜甜的說:“但是,我不後悔!因為,我知道,我有一個對我特別特別好的哥哥啊!”
站在門口的琦君,看著兩人抱在一起痛哭的畫面,眼淚也不自覺地掉了下來。簡雄其實,也沒有那麼壞。
簡雄扶著簡沫站了起來,對著琦君也鞠了一躬:“對不起!我,我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早上去酒店看見了你,覺得你肯定是一個很有錢的人,又在菜市場遇見你,你還一路跟著我,我這才動了壞心思……”
琦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簡雄是迫於無奈,但這也不能成為他綁架人的推辭。她沒有那麼容易原諒他。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警察還拿來幹什麼呢?豈不成了擺設?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警鈴聲,打破了三人之間奇怪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