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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的句句辱罵,琦君默默承受,沒有半點流露不滿和憤怒,她只是低著頭,默默等待祖母停歇。
似乎罵累了,祖母冷冷掃了琦君一眼,抬指點了點桌上的空茶杯,示意琦君趕緊給她倒水,楊琪在一旁冷冷譏笑,她不信琦君這般被羞辱,還能忍氣吞聲的替祖母倒水。
琦君不言不語的將孩子小心的放回嬰兒車,孩子眼角的淚水還在,似乎在替母親哭泣,琦君眼裡閃過一絲哀苦,不過還是順從的拿起茶杯走進廚房裡。
倒了小滿的茶水,琦君小心的放在祖母面前,祖母不屑的冷哼一聲,不過應該是罵渴了,祖母還是抬手準備喝水,看到祖母的動作,琦君鬆了口氣,心裡想祖母應該不會在罵了。
但,琦君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啪~一聲脆響,祖母手中的水杯砸落在地上,杯中溫燙的開水四處濺射,除了幾滴打在祖母手臂上,其他幾乎都滾向小心伺候在一旁的琦君身上,雖然開水並不是滾燙的,但熱度還是讓琦君一痛的皺眉。
“你怎麼回事?是不是不滿我說你幾句,就像索性燙死我?”祖母再度開足馬力怒罵,根本不理會這杯子是她砸落,更無視琦君胸前被開水濺濕一大片的痕跡。
“不,不是,我沒有。”琦君心慌的解釋,顧不得自身的燙傷,連忙想擦拭祖母手上僅有的幾滴已涼的水漬。
然而,祖母一把甩開琦君的好意,完全沒有受傷的痕跡,可卻哼哼表示受了很大的傷害,一旁的楊琪連忙問寒問暖,一副心疼難過的樣子。
琦君看著祖母接受楊琪的關心,反而瞧也不瞧她,她苦澀的低頭,小心的撿起地上的碎杯片。
“嗯?這麼著急的收拾,是想抹去證據麼?”祖母越看琦君一副忍受委屈的樣子,越發惱火,抬腳踢飛琦君小心收攏起來的碎片,怒聲的斥問。
“我,對不起。”琦君抬頭想解釋,可看到祖母彷彿要吞噬她的憎惡眼神,知道自己怎麼解釋,祖母也不會接受,甚至只會越發生氣的責備,琦君只能默默的道歉。
“對不起?呵呵,果然想燙死我這個老婆子,好讓你去迷惑乃謙,帶著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的野種霸佔我汪家的家産,對吧?”祖母冷笑一聲,好大一盆汙水潑在琦君身上。
琦君愣住了,祖母一直鄙夷她的身份,懷疑她對汪乃謙的目的,這些琦君都能忍受,她是在代替姐姐的身份,雖然姐姐或許可能曾經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她並沒有,她對汪乃謙的愛,是真真切切,所以她能忍,然而她忍不了祖母對她孩子血緣的質疑。
“祖母,孩子不是野種,是我和乃謙的親生子。”琦君低聲的證明,聲音雖然小,卻聽著很堅定。
“哼,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說錯了?我老了,不該插手你和乃謙之間的事情了?是不是最好我這個老不死的趕緊滾出這裡,理你越遠越好對吧?”
琦君終於反駁了一句,祖母不但沒有道歉,反而更加精神的破罵,她早已就等著琦君反駁,正好不管對錯,就是拉出一大堆根本沒有的東西怒罵,一個個誣陷壓在琦君身上。
苦笑,琦君投降了,祖母已經不是在不滿,而是蠻不講理的抹黑,琦君再說什麼,對祖母來說都無所謂,也根本不會聽進去。
孩子又哭了,因為祖母震怒的破罵,聽著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琦君痛苦的咬牙,決定不再理會祖母,只想好好哄孩子,不讓孩子再受到驚嚇。
“你給我站住!”看到琦君默聲想離開,祖母惱怒的咆哮,琦君渾身一震,但腳步依舊堅定的朝孩子走出,祖母一怒之下,抓起桌上的茶盤就砸向琦君。
“祖母,您別生氣,氣壞了可不好。”楊琪連忙表達關切,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但沒想到,濕滑的地面,祖母還沒砸到琦君,就腳下一滑,手裡的茶盤反而因為反作用力,砸向了身後看戲的楊琪。
“啊!”楊琪看到茶盤砸來,同時也看到祖母跌向地面,她驚呼一聲的躲開茶盤,並沒有去攙扶祖母。
“小心!”聽到身後啊一聲,琦君本能的感覺不妙,連忙回頭就看到祖母朝自己跌來,琦君根本來不及思考,本能的就連忙抱住祖母,卻因為祖母沖撞的力氣太大,自己也被祖母帶著跌向地面。
“祖母,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我馬上打電話給120.”身體撞擊在地面上,加上祖母重壓砸在自己身上,琦君差點背過氣,還沒緩過來,就聽到楊琪一陣關切的詢問祖母。
“您,您沒事吧?”琦君緩了口氣,連忙關切詢問祖母,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汪乃謙的聲音。
“怎麼回事?”恰好這個時候回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連忙心驚的跑過來,將祖母抱回到沙發上,小心的檢查祖母有沒有事情,卻沒有看到琦君一樣,琦君心裡一陣悲涼。
“楊琪,怎麼回事?”幸好祖母壓在琦君身上,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檢查祖母並沒有事情,汪乃謙鬆了一口氣,抬頭有些不快的質問楊琪。
“我…”汪乃謙的目光很兇,看得楊琪心驚的說不出話。
這時候,琦君才從地上爬起來,卻驚愕的看到祖母抬手指著她,嘴角哆哆嗦嗦的誣陷道:“還,還不是你那心愛的老婆,想弄死你祖母我!”
琦君驚呆了,祖母雖然一直惡毒辱罵,但如此赤裸裸的陷害,琦君根本無法相信,連忙哀求的望向楊琪,希望楊琪能公平的告訴汪乃謙事情的真相。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汪乃謙還沒質問,楊琪就否認,目光根本不敢看琦君,聽到楊琪否認,現場就三個人,祖母誣陷,楊琪否認,汪乃謙一定會相信祖母的話,琦君痛苦的低頭。
“祖母,我現在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但汪乃謙並沒有詢問楊琪,而是關心的想祖母確認。
“不用,這裡既然容不得我,我就離開好了,免得礙了某人的眼。”祖母冷哼的回道,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受傷,反而是被她壓的琦君受到的傷害更大,不過誣陷的目的已經達到,祖母冷怒的讓楊琪攙扶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