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弒這麼說,老頭連忙擋在老太太身前,顫著聲音說:“求你不要動手,先生,我們願意做任何事。”
“是嗎?”
他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無視老夫妻走進屋子裡,四處尋找,見到炕上的鐵鍋,立馬掀開蓋子,還熱乎的小米粥發出噴香的甜味,盛了一碗剛要喝,又擔心老夫妻把門開啟,連忙端著碗沖出屋子,一槍打中走向門口老頭,後者身子一僵倒在地上。
老太太看到這一切驚恐尖叫,撿起地上割麥子用的鐮刀向弒沖去要跟他拼命,又是聲槍響,老太太倒在了地上,鐮刀落到身旁發出“叮當”聲。
“跟我鬥?”
弒冷笑聲,將已經喝完小米粥的碗扔到了老頭還有餘熱的屍體上,無視在夫妻二人身下逐漸形成的血潭,再次走進廚房,抓起黃面饃啃了起來,聽到屋外有槍聲,看眼灶臺裡的燒著的柴火,拽出來一根扔到客廳的床上,又有幾根扔到了黑白電視機旁,最後索性直接把灶臺農村用土製成的那種)踹塌。
門被破開,紅皮軍沖了進來,入眼的卻只有燃起高高烈焰的房子……
逃回到城裡,身著便衣的手下見到落魄的弒,連忙走過去,攙扶著他要帶他去醫院檢查,後者卻擺擺手錶示自己沒事,徑直朝住所走去。
推開門,卻見上文的文弱小子正和金發女人肢體交織在一起,沙發上的枕頭已被兩人踢到地上,女人見到弒,輕拍了拍文弱小子的背,後者卻誤解了女人的意思,展開更強烈的吻。
“嘭!”
文弱小子不再動了,鮮血飛濺到女人臉上,惹得她驚聲尖叫,顫著手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文弱小子,衣不蔽體站了起來,卻沒有為自己所展露出來的黑色地帶感到羞恥,因為恐懼已經填滿了她的心,哪裡還有羞恥可言。
“你們都搞到我沙發上來了啊,該怎麼處理你們呢?”弒偏了偏頭,踩著文弱小子的胳膊,黝黑槍口對著女人,“殺了怎樣?”
“求求你不要……我,我可以將功補過,我懂的很多姿……”
“嘭!”
女人的“勢”還沒說完,響起槍聲使她頭一仰,身體又癱軟到了沙發上,額頭血洞正不斷流著血;他吸了口冷氣,將兩個人屍體搭在了一起,從房間裡找來汽油淋上去,說句“燒死異性戀”,摸出張紙點燃扔落,火焰瞬間將兩人吞噬,同時也將整個屋子吞沒。
走下樓,沖趕來清場的消防員打聲招呼,注意到遠處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叫上幾個便衣跟過去,來到小衚衕裡,見他對站在門口接應著青年人說了些什麼,然後被放了進去。
弒沖身旁的便衣點點頭,帶著他們走了過去,攤開手彷彿自己只是個過路客:“嗨,夥計,過得好嗎?”
“幹什麼的?”青年人舉起槍注視著弒,同時看眼後者身旁槍口朝著他的便衣,“叫他們放下槍。”
“聽見了嗎?”他沖旁邊的便衣笑了下,待他們收回槍,笑看青年人,“為什麼要把關系變得這麼緊張呢?我只是想進去而已。”
“想進去?說出口令。”
“要是我不呢?”
“那你就等著被自動識別機槍打成馬蜂窩吧。”
“還有這東西?”
聽到他這麼說,弒開始四處張望,然而除了青年人身旁的那兩堵牆外,就再也看不到別的了。
青年人盯著弒,同時將子彈上膛:“別找了,怎麼可能會被你輕易找到?你還是走吧,趁我沒開槍。”
見得不到任何好處,弒離開了,但這件事成了他的一樁心病,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到底幹了啥?直到城裡汽油儲藏庫爆炸,他才明白了,原來,那個男人將土炸彈安置在了那裡,本想派消防隊去救火,奈何其他地方也著火,消防隊全分出去,卻仍然不夠。
大火將汽油儲藏庫燒的啥都不剩,流浪漢發起了抗議,紛紛舉起橫幅遊行示威,弒注意到拿著“我們要麵包”自制旗子的人正是之前那個鬼鬼祟祟的人,連忙派人前去抓捕;後者見狀,從懷裡摸出槍,開槍打死了一名流浪漢,瞬間激起了其他流浪漢的怒火,他們以為是戒備軍動的手,紛紛開始攻擊戒備軍。
戒備軍無奈,只得透過暴力鎮壓反抗,鬼祟人鬼鬼祟祟人的簡稱)卻趁機大肆誇大,再加上戒備軍後來確實對流浪漢們進行了反抗,就使得鬼祟人的話非常可信,在鬼祟人的帶領下,流浪漢與反抗軍聯合在一起跟城裡戒備軍作戰,城裡頓時亂成一團。
不過由於戒備軍沒了火把和汽油,只能使用別的武器,導致他們戰鬥力驟降,反抗軍很快佔領了半個“糧3號城”,鬼祟人繼續在演講臺上宣讀飽含怒火與激情的稿子,來使人們深信並且加入他們。
事實證明,鬼祟人做到了,見這樣下去,城池很有可能會被反抗軍佔領,於是,弒做了個大膽的決定——燒城,你們不是想造反嗎?我讓你們造反造個夠!
深夜,數百名戒備軍出動,將調來的石油和汽油混在一起,藉助無人機來了場“人工降雨”,異味將人們刺激醒了,走出房門往外張望,原來是降雨了,不過為什麼這雨的氣味感覺這麼奇怪呢?有人探出手,泛黑的雨滴落到手背上,看起來就令人感到難受。
天空中炸開煙花,緊接著“火雨”從天而降,落到地上瞬間將漆黑照亮,幾個站在“雨中”還沒來得及返回的人瞬間變成黑炭,哭聲、絕望痛罵聲等此起彼伏。
弒站在城外,看著陷入火海的城池,臉上露出了滿意笑容,彷彿在欣賞自己最得意的畫作,可是看到有人從城裡跑出來,臉上笑容換成了“小驚訝”,命人把城門堵住,同時在城牆四周派人把守,一旦發現有人試圖翻牆逃跑,直接開槍。
有人用投影在天空寫了“我們知錯了”“救命”之類的話,他卻當作沒看到,命令士兵繼續按計劃行事,待到城裡火光散盡,才帶著人推開燙手的鐵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