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然,你怎麼了?把門開開,我帶你去找黃醫師,說不定他可以治好你。”紡錳輕輕拍門,說出自己在追趕時組織好的語言,“畢竟他是世界級神醫啊。”
“導師,別管我了,這是我應受到的懲罰,我不應該研製‘黴魔法’的,果然,任何沒有專業人士指導所研究的魔法都會失敗,大家也都是我殺的,所以,我打算贖罪,永別了。”
紡錳潛意識裡感覺到汀然可能會自殺,來不及多想,爆發出血刃,隨著門被破開聲,彷彿什麼東西腐爛般氣味也從屋子裡蔓延開,木屋牆壁上已經爬滿蘑菇,還有一些灰白色毛,地面彷彿融化般泥濘,一腳踩下去,灰白色糊狀東西鋪滿鞋底。
前方地上僅有盤在糊狀東西中的軍裝,就在此時,木屋彷彿受不了陽光的照射變成了碎片,木板落在他周圍,蓋住地上幾具長滿長毛的屍體,那些屍體早已腐爛,但臉上卻有個食指那麼粗的洞。
強忍著撲鼻氣味對鼻子的折磨,走到廢墟附近,血刃,從背後爆發並且插進進地面,畫了個不標準的圓,將土塊用血刃纏住扔到遠處,又把屍體及廢墟全部填入坑裡。
回到城池,卻發現魔兵團已經發起了攻城,不,並不人是他們,而是一群行動類似於喪屍的長毛怪物,他們攻擊方法只有最原始的攻擊方法用牙齒咬和用手指抓),但每個中招的能力者不出幾秒就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感覺身後有微弱聲音,血刃閃過,一具白毛屍體倒在旁邊,遠處幾只白毛怪注意到他,緩慢移動身體向紡錳走來,未走到一半路程,被城樓上遠端能力者們全數消滅,紛飛血漿落到紡錳盔甲上滲了進入,透過他的面板,進入血液中。
屬於血族的那部分本能開始覺醒,雙手各出現口子,屍體不斷滲出的鮮血彙聚在一起,形成兩個血潭並且緩緩隆起,化為兩條血柱從掌心上的口子鑽進紡錳身體。
處理掉攻城的軍隊,守城士兵們卻並未收回武器,全都看著紡錳,同時也都暗暗把槍口朝著紡錳;後者卻並未注意到這一切,仍舊“吸”著地上鮮血,待屍體開始化為飄飛粉末時才停手,赤紅瞳孔也恢複了正常,看著戒備盯著自己計程車兵,弱弱問了句他們幹嘛?
士兵們並未開口,仍然緊盯著紡錳身後,一個能力者微微開口,用唇語說了“快跑”著兩個字,同時臉上流露出恐懼神色。
他卻笑了下,血刃湧動刺穿了後背的什麼東西,卻遲遲未聽到倒地的聲音,頭頂寒風襲來,只聽得“咚”一聲,紡錳像釘釘子般被手掌拍進了土裡,僅露的頭被黑影覆蓋。
“嘭——”
血霧擴散來,已沒有了紡錳影子,龐然大物踏著步子向城池走去,手中菜刀揮下,城樓被劈成幾段,射擊!能力者們快速裝填,數萬發貫穿微小魔法陣的子彈飛了出去,砸在怪物身上卻只是閃過火花。
“好多吃的,可以吃個飽了。”
菜刀在手中轉動,彷彿細線般刀影組成方形的網可以把它想象成滿是方格子的鐵板),移向能力者們,切開所有抵擋東西,最終將能力者碎成了片。
它拿起一具屍體準備放入口中,背後卻傳來痛感,將屍體扔到遠處,手伸到背後握住對他來說如同筷子般的血刃,一拋,紡錳在空中劃道曲線,砸在了前方的斷壁上。
紡錳撐著身體爬起,在身體裡的血液化為粘合物,暫時接好斷骨,面具覆蓋在臉上,內心升起狂熱,鐮刀血刃也在此時破開衣服敲到地上,整個人像極了人形蜘蛛。
“死吧!”
沉悶吼聲落下,之後便是從四周湧來的密集刀影拼成的網格;見狀,連忙躍起,然而卻被頭頂方網壓下去,落入由多個方網拼成的囚籠。
他爆發出血刃,可是血刃剛接觸困著自己的籠子便化為了肉段,遠處巨大化的暴食開始用餐了,一個個能力者被他用手指夾著,拋進口中。
周圍景色突然變換,他發現自己來到一片百合花中,被囚在籠子中的自己只能看著這一切美好事物,什麼也做不了。
“我也曾經像你一樣。”
他走過囚籠,背對著紡錳看向遠處的百合花緩緩開口,斷開鐐銬上殘留的鐵鏈發出清脆聲音,俯下身,手指點在花瓣上,一朵花打卷變得猩紅。
“你是……金木?”
“……”
他並未回話,轉過身看著紡錳,慘白蓬鬆短發被風微微吹動,臉上仍舊是冷漠,沒有了以往的熱情,也許在他看來,以前軟弱的自己已經死去了吧。
“我怎麼會在這裡?”
“幫你戰勝暴食。”
金木這麼回答,走向紡錳,背後爆發出鱗赫,幾道劍影閃過,囚籠破開,猩紅獨眼盯著紡錳,笑了下一口咬上去,血珠隨風飄到遠處百合花上,打捲了它,蔓延開的猩紅也悄然改變著紡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