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承受的責任麼...”
“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這個世界怎麼樣與我無關,我只是從心做我該做的事。如果是這樣,那我的承諾又有什麼信譽可言呢。”程子昂耐心地解釋道。
“我確實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但,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不管你想做什麼,只要你覺得是對的,那就去做吧。”花間似微笑著說道。
“那你可要做好你該做的工作啊,間諜小姐,你可是我們和朝廷交流的紐帶。”程子昂看著她說道。
“為什麼你總是能包容那些,對你們懷有敵意的人呢?”花間似忍不住問道。
“只是懷有敵意,可能是不瞭解我們,也可能是單純地看不起我們。但不管是哪一個,都不至於喊打喊殺,置對方於死地。我們的原則一向都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時至今日,我們依然在貫徹這一原則。”程子昂聳了聳肩,如是說道。
“那麼,祝你們成功。”花間似由衷地說道。
“嗯,謝謝。”程子昂點了點頭。
“好了,我覺得心情舒服很多,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陪我說這些話。”花間似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
“沒事,你隨時都可以找我,排解女孩子的心事是我義不容辭的使命。”程子昂似乎打算皮一下,半開玩笑地說道。
“真的嗎?”花間似的眸子,再次閃爍著期待的閃光。
“呃...嗯!”程子昂撓著後腦勺,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好了,你快去睡覺去吧,相信你也累了。”花間似說道。
“那你呢?”
“我就坐在窗臺,守著月光,你不介意吧?”花間似問道。
“當然不介意,那我就去睡了。”
程子昂點點頭,轉身回到了床上,他似乎並不擔心花間似會暗中偷襲他。
一來,他相信花間似的人品,認為她已經成了自己的朋友,不會加害自己。二來,就算花間似想動手,她也沒這個機會,始終在暗中保護著他的莉賽婭,可不會放任自己的後代受傷害。
畢竟是半神,放在東陸也是近乎無敵般的存在,就更別提甚至都不是修煉者的花間似,她只要有這個念頭,就會在第一時間被莉賽婭抹殺掉,可能甚至連渣都不會剩下。
但花間似並沒有任何動作,她就坐在窗臺上。聽到屋子深處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再次望向月光,發出陣陣嘆息。
休息一晚,先遣隊並沒有在此過多逗留,而是繼續啟程北上。
在白陽鬱和蘭繡夫人的送別下,先遣隊一行人在齊州民兵的護送下離開天關鎮,穿過天關,駛向山間大道上。
至此向北,再走約莫兩天的路程,就可以抵達安鄉氏把守的關隘,那裡是扼守山區進入平原的關隘,安鄉氏控住這裡,使得齊州野民完全沒機會北進入主平原。
經過兩天的路程,他們終於來到這座坐落於兩山峭壁之間的雄關,拒風關。
這裡同樣易守難攻,可以說是從花州通往齊州平原的交通樞紐。
拒風關屬於九州語意譯,意思是說這座雄關,甚至可以拒絕南風進入北方平原。
當然,這種事想想都不現實,所以拒風關,更多強調的還是拒,而不是風,拒絕那些企圖窺視齊州平原的人由此入關。
按道理來說,這麼總要的要塞,應該是朝廷派兵駐守才對。但事實卻是,朝廷根本就沒資格管,這座雄關真正的主人,是安鄉氏的九千營。
他們修繕並加固關隘,以阻擋齊州野民窺視平原,損害自己的利益。安鄉氏的府兵圍繞拒風關建立了完善的防備體系,甚至先遣隊還未接近雄關,就首先遭遇到這些府兵安排的前哨部隊。
在林間的大道上,馬車就這麼突然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嚴陣以待。二十多個府兵從四周慢慢圍上來,警覺地盯著先遣隊,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程子昂左右觀察著這些府兵,他們身著輕甲,武器多為長杆武器,但每一個人的腰間都斜插著一把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