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靜靜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強大無比的武林劍宗,心中一沉,他永遠無法體會,一個人在三千多年以前,忽然之間離開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來到了這裡,這是什麼樣的體驗。
唐毅八歲那年,家裡來了一幫武林人士,殺光了唐家人,和父母,兄弟,生離死別他體驗過,那種痛苦,彷彿正在人間地獄受刑一般。
他和家人相處的時間,只有八年,從記事開始算的話,根本連八年都不足,江雲呢,整整二十餘年,和自己家人朝夕相處,這個是後突然背井離鄉,用遠沒有辦法見面。
光是想象,唐毅的心就如撕裂般疼痛,更別說這個比自己小的青年。
到現在為止,江雲還能有這樣的成就,可以一個人承受這麼多,唐毅自認為是根本做不到的......
他什麼都做不到,只能默默的陪伴著這個比自己小的兄弟。
男人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流淚,特別是女人面前,他們只有在最親的兄弟面前才會軟弱到,留下淚水,哪怕是一個人的時候,他也會強忍。
唐毅嘆了口氣,說道:“你無需一個人承受著一切,在我面前,別託大,該哭,就哭,男子的眼淚和酒是一個味道的,酸甜苦辣。”
除了小時候,江雲可能是第一次,哭的這麼痛快,雖然無聲,但卻充滿了悲傷的氣息。
天上的月亮,已經走了好遠的一段距離,江雲蹲坐在房頂,雙手無力的垂在膝蓋上,第一次知道,原來不出聲,光是流淚就這麼的疲憊。
“呵呵,怎麼樣,是不是痛快很多了。”唐毅笑了笑。
“唐大哥,我是不是像個娘們兒似的......”江雲牽強的勾起嘴角,跟著笑了笑。
“不,哭嘛,誰都哭過,這不分娘們還是漢子,就好像我喝酒一樣,都是宣洩的法子。”唐毅說完大笑兩聲。
然後豎起大拇指讚歎道:“英雄會流淚,那就是個真英雄!”
“呵,唐大哥,說笑了!”
兩人相視,哈哈一笑。
至於無名心法,他是真的不打算在練下去了。
不知不覺當中丟失記憶,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他害怕,自己有一天忘記父母和妹妹的面孔,最後也會忘記紫芸的臉......
“對了唐大哥,你怎麼來了。”江雲忽然想起問來。
“哈哈,我習慣晚上出來走走,剛好看見房頂有個人躺著,知道是你,我就來看看。”唐毅笑道。
然後看著江雲眼睛痛後,又說道:“江雲,我勸你也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我能去哪啊?”江雲忽然一愣。
現在屠城刀的威脅解除了,但是還有祝志義,自己在長樂城名聲這麼大,很可能祝志義尋仇又會找來,不過想必屠城刀,祝志義的功力也許達不到這麼強。
至於出去走走,江雲也沒什麼好的去除,無非就是到楊天的什麼日月星教溜達溜達,去太極門看看老頭子們,或者去綠林客棧看看性感的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