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淳于瓊正準備帶人上山去看一看,卻聽到後面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這是……”
“洛陽王的騎兵來了。”田豐說。
“洛陽王的騎兵,有多少兵馬?”
“飛虎營,餓虎營,黑虎營,各三千,共九千兵馬!”
“什麼,九千兵馬?”淳于瓊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本來他還想著抵擋一陣,呂曠和呂翔的五千兵馬應該快到了,可是人家有九千騎兵,這根本就擋不住,即使呂曠和呂翔的五千兵馬來了也無濟於事。
“淳于將軍,你帶著兵馬先撤,我來斷後。”田豐的臉色一直沒有任何變化,“洛陽兵恨的是我田豐,有我在此,足以擋住他們的大軍!”
“這……”淳于瓊聽了田豐的話,竟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淳于將軍,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田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你回去告訴主公,範陽城中,田豐,蔣奇,高幹,在城破之時,已全部為主公戰死!”
“田先生,保重!”縱然淳于瓊是錚錚鐵骨,此時也覺得眼睛一陣酸澀,他向田豐行了一禮,然後手一揮,大聲喝道,“快撤!”
淳于瓊剛剛撤走,張飛的騎兵就出現在田豐的視野中,很快,便來到距離田豐三十丈之內。
那一匹匹紅色戰馬非常顯眼,因為他紅得讓人眼睛發痛,不忍去看,但又不得不去看,這時兵士們才發現,原來不是紅色,而是鮮血染紅的。不,不是發現的,是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還有哪些兵士身上的紅色衣甲,也都是鮮紅的血,因為它還在流動,猶如一束束跳動的火焰。
“田豐,我家主公在何處?”張飛大聲喝問,雷鳴般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就在這座山上!”田豐指了指身後幾乎被燒焦的山。
“田豐賊子!”張飛用丈八蛇矛一指,“將他們給我全部殺死,唯獨這個田豐,我要活的,我要將他淩遲處死,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殺!”張飛麾下的兵士,一個個彷彿是嗜血的魔鬼,今天早已殺紅了眼,舉著刀沖向田豐和他的三千兵士。
袁軍的這些兵士,看到這一個個血馬和血人時,已經是心驚膽戰了,此時再望見滴血的刀槍,充血的眼睛,甚至有些兵士號叫時牙齒上都是血,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再加上人數又沒有對方多,幾乎是被一人一刀,砍殺幹淨。有的兵士似乎還不解恨,將那些頭顱割了下來,掛在馬上。
龐統和徐庶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敵軍活著的,只剩下被五花大綁的田豐。
“快,上山!”龐統大喊一聲,聲音雖然,還很沉穩但他頭上已經是冷汗直冒,這種景象,任誰都是九死一生呀!“主公,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呀!”
山上有些地方的火還沒有熄滅,熱浪依舊灼人,但已經沒人顧得了這些,他們一邊向裡走,一邊喊。
“主公……主公……”
聲音四散飛去,彷彿遍野的哀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