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僕人帶著一名黑衣人來到審配面前。
審配仔細打量了一下此人,雖然他穿的是普通衣服,但是審配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名兵士。
“你為何要見我?”
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望了望那位僕人。
審配當然明白黑衣人的意思,他心中非常生氣,你一個小兵要見我,卻要屏退我身邊的人,你有何資格?“大膽!”審配怒喝一聲。
但是當他發現黑衣人面色沉靜,沒有一絲慌亂之後,也就向那位僕人擺了擺手,僕人下去。
看到僕人下去之後,黑衣人跪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舉過頭頂。
審配站起身來,走過去拿起了信,慢慢開啟。
當他將信從頭至尾看了一遍之後,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震驚,激動,五味雜陳,他拿信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稟報老爺,王爺讓您馬上過府議事。”這時又一名僕人,跑了進來。
“知道了。”審配小心地將信合上,裝進貼身的衣兜裡,“他是我的一位遠房親戚,你下去好生招待。”
“諾!”
當審配來到齊王袁紹府中時,許攸,郭圖,逢紀三人早已等候在那裡。
齊王府的議事大廳中一片淩亂,袁紹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一雙血紅的眼睛彷彿要吃人一般。
大廳內跪坐的許攸,郭圖,逢紀三人禁若寒蟬,不敢支聲。
審配向袁紹行了一禮之後,跪坐在一邊。
“你們可知,田豐與蔣奇,背叛了本王!”袁紹冷冷地說,“他們竟然將高幹抓了起來,將範陽獻於丁偉。
“什麼……”許攸一聽,驚得臉色大變,上次袁紹得到高幹的密報,要抓田豐的家眷,可是許攸求得情啊!袁紹是出了名的外寬內忌,發生了這樣的事,豈得饒了他呀!“這……”
“主公,屬下立刻去將田豐和蔣奇的家人抓起來,收入大牢,等淳于將軍抓了他們二人,立刻問斬!”審配馬上出列。
“好,你馬上去辦!”審配的話正合袁紹之意,“這幫逆賊,我饒不了他們!”
“諾!”
“且慢!”郭圖突然站了起來,他在開始的震驚之後,慢慢平靜下來,現在一陣狅喜,“主公,屬下以為,田豐和蔣奇既已投敵,其家眷當立刻問斬,何必要收監呢?”
聽了郭圖的話,審配臉上露出了一絲厭惡,“主公,田豐和蔣奇論罪當誅,家人遲早是要斬首示眾。但屬下以為,現在他們尚有用處。”
“有何用處?”袁紹問道。
“高幹將軍現在還在他們手裡,若是我們現在殺了他們,那高幹將軍立刻會死。另外,只要田豐和蔣琪的家人還在我們手中,他們做什麼事情都會投鼠忌器,因此必會出現重大失誤,一旦我們能抓住這樣的機會,便能大敗他們。”
“審正南,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不能打敗他們呢?”郭圖陰陽怪氣的說,“主公麾下,兵多將廣,人才濟濟,何懼洛陽王?”
“郭公則,你可敢立軍令狀,帶兩萬兵馬打敗洛陽王?”審配厲聲問道。
“這……”郭圖一下子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正南言之有理,就讓他們多活幾天!”袁紹的臉上散去了一些陰雲,語氣也柔和了很多,“傳令淳于瓊,立刻兵發範陽,同時讓呂曠和呂翔率軍五千,從廣宗出發,北上範陽,協助淳于瓊,將田豐和蔣奇給我抓來!”